一家三口争论期间，流浪女人站在不远处，一双懵懂的眼睛茫然地看着他们。</p>

黄黄带着几分警惕围着她徘徊，见她没有危险性才缓缓靠近，似乎想要记住她的气息。</p>

流浪女人没有丝毫害怕，在黄黄凑近时，伸出脏兮兮的手触摸它，嘴里含糊不清地喊：“豆豆，豆豆……”</p>

白棉听见了，怀疑女人养过一条名叫豆豆的狗。</p>

周小兰看到女人手背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到底还是心软了：</p>

“暂时留下她也行，就让她住在老房子里，你跟大宝二宝搬到新房来。要是她有疯病，说啥都不能让她留下。”</p>

白棉松了口气，满口应下：“都听妈的！”</p>

新房子通风透气有一年半了，现在带着孩子们住进去问题不大。</p>

周小兰心里不痛快，却还是收拾出一间房给女人住。</p>

见女人穿着单薄，从头到脚脏兮兮，就收拾出两身旧衣服，打来热水试着给女人洗头洗澡。</p>

女人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冲周小兰傻笑。</p>

周小兰叹了口气：“不知道你咋跑到这里来，你爸妈怕是急坏了。”</p>

女人没有多余的反应，像个孩子似的双手浸在水盆里玩水，很快就打湿了地面。</p>

她的头发很长，全部团在一起打成结，梳子无法一根根梳开。</p>

白棉拿来一把剪刀，咔嚓几下从耳根处剪断，原本及腰的长发变成了利落的学生头。</p>

没有头发的遮盖，女人的脸完全露出来。</p>

周小兰拿毛巾来回擦洗几遍，终于看清了女人的容貌。</p>

白棉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女人五官小巧，面容清秀，是小家碧玉的长相，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p>

年纪看着也不大，最多二十五六。</p>

就是长期挨饿太过瘦弱，脸色是不健康的苍白，凹陷的两颊削弱了她的美丽。</p>

周小兰也很意外：“这模样生的周正，怪叫人稀罕的。”</p>

女人自顾自地玩着水，没有给出任何反馈。</p>

白棉心里闪过种种猜测，怀疑女人是不是被人贩子拐卖，被买家打成傻子或是受到什么刺激才变成这样。</p>

周小兰也是这么想的，对女人愈发同情：“给她取个名字吧，回头你有空带她去医院看看，说不定医生有办法让她恢复正常。”</p>

哪怕只是短暂的恢复，让她记起自己的身份和来历也行，至少能把她送回家人身边。</p>

白棉应下来：“过阵子给大宝二宝断了奶，我就带她去江城的大医院看看。”</p>

她的母乳一直不算多，刚开始三个月还能喂饱两个奶团子。</p>

这两个月母乳越来越少，每天奶一个都不够，大宝二宝喝到肚子里大半是奶粉。</p>

就算不想这么早断奶，他们也喝不了多久。</p>

白棉给女人取名路榆，因为是在路旁的大榆树下遇到她的。</p>

要是路榆无法恢复正常，始终找不到回家的路，这个名字就会成为她的大名，将来还要用这个名字上户口。</p>

周小兰觉得这个名字取的有水平，就天天不厌其烦的喊路榆，拿一块小白兔奶糖一遍又一遍的教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