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女儿想要的,爹什么都同意。”
秦镇远在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常年征战让他身上染满血腥,光是站着就能吓哭小孩子。
可没人知道他在家中却是一个慈父,他会耐心的教她各种兵法与技能,还会教她做人的道理,甚至有空还会给她蒸香甜的桂花糕……
想到曾经的种种,秦拾月心中千头万绪,自责的情绪致使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爹,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久不来看你,可我实在是没脸过来看你。”
“我知道,爹看我哭一定会说,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让敌人看到你的软肋。”
“可……我是在爹面前哭,是没关系的,对不对?”
前世的秦镇远就是这样躺着。
纵然她拼尽全力尝试各种办法,可他一直到最后也没醒来,难道重活一次,她还要再失去一次?
不,她不要!
想到这里的时候,秦拾月马上拿出了手中的白瓷瓶,只是在要喂进秦镇远嘴里时,却又在瞬间停顿下来。
她有些怕了。
毕竟丹药没用就罢了,若是毒药她岂不是亲手杀了她爹?
这个想法让秦拾月手微微颤抖,她看着双眸紧闭的秦镇远:“爹,若是你,现在会怎么做?”
目前她的确不了解景染,更猜不透景染到底有什么目的。
可她很了解顾清欢,他表面上道貌岸然是个好姑爷、好女婿,甚至为了岳父大人到处求人,可实际上这一切都不过是在为了抢侯府铺路。
今日这么大阵仗请来太医,说明他已经开始对秦镇远下了杀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秦镇远若是继续这样昏迷,那说不定哪天就会魂归故里,到时候她后悔都来不及了!
所以,她要相信景染一次吗?
想到之前秦子游吃完药的样子,可能绝处逢生?
在经过一番权衡过后,她终于掰开秦镇远的嘴塞入丹药,接着便轻轻抓住了秦镇远的手:“爹,我们赌一次。”
赢了她欠景染一个人情。
输了,她则赔她爹一条命。
夜色正浓。
时间好像都变得缓慢。
秦拾月一瞬不瞬的盯了许久。
可秦镇远却没有半点要苏醒的迹象,他始终紧闭着双眼,甚至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一丝改变。
这是……没效果吧?
秦拾月眼神有些落寞,轻轻为其盖好被子:“爹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别的方法救你。”
话音刚落,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秦镇远的手竟轻微动了动,这让她简直是又惊又喜:“爹,你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吗?”
“……”
秦镇远似乎在努力睁眼。
可眼皮好像有千斤重,纵然怎么努力也无法做到。
秦拾月看着他那么痛苦的样子,连忙安抚道:“爹,你先别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的病这么久了,不是马上能恢复的,先慢慢来。”
这话让秦镇远眉头逐渐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