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愈发好转,不再缠绵病榻,今早,甚至还能在院中小跑上几步!
言谈举止间也是果敢大气,雷厉风行,更是聪慧许多。
她不由想起,前几日自家小姐命绿竹掌掴莫婆子时的样子。
当真前所未有的豪气冲天!
这样的小姐,真好,若日后回府,也能少挨些欺负了吧?
不多时,整座三进的别院,到处都弥漫起草药汤的浓重苦涩味儿。
前院儿中的莫婆子闻着这苦药汤子味,把手里的扫帚一丢!
朝着二进门上呸了一口,低声咒骂道:“小贱人,看你还能活几日!”
近来,莫婆子总是这般低声咒骂,门房的两个小厮也早习以为常。
其中一个叫赵昆的,轻叹一声说道:
“莫大娘本是这别院管事,哪个院子去不得,何时受过这等憋屈!
居然被勒令不许跨入二进院,咱们这二小姐当真是好本事!”
莫婆子闻言,便想起那日受到的羞辱,骂道:
“呸,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皮子!”
她瞪了眼那赵昆,骂骂咧咧的走了。
这日,一辆不起眼的灰棚马车悄悄驶入大将军府后门。
一间破旧的柴房中。
“你是说,咱们那二小姐不再喝镇上郎中的药,而是让两个丫头去山林采药?哈哈哈,这真是自寻死路啊!
那药材岂是随意采来用的?也不怕把她自己个儿给毒死?”
坐在木凳上的柳妈妈听完来人的话,捂着嘴巴低声笑起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别院门房的小厮赵昆。
他恭敬的站在柳妈妈对面,点头说道:
“是,那二小姐真真是个蠢的!只是……”
柳妈妈一听这是有事儿,忙忍住笑意,追问道:“只是什么?”
赵昆走至窗前四下张望了一番,见确实无人,才凑近柳妈妈。
他面露疑色,低声说道:
“只是,奴才已有半月未曾见过那张婆子了。
每次问起,二小姐身边的那两个丫头只是敷衍了事,说是被二小姐留在身边伺候。”
“就连那莫管事,平日里在司府别院也是骄横惯了的。
谁成想,前些日子被二小姐一顿好整,似乎还被掌了嘴,灰头土脸的再也不敢进二小姐院子了!
莫管事说,她瞧那二小姐怕是中了邪!
我思来想去,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柳妈妈听到此,心下一惊,脸上也早没了笑意,蹙眉思索起来。
此事,怕是不对啊,难道那张婆子行事败露被那二小姐发现,将她锁了起来?
还有那莫婆子,竟被掌嘴?
这可不像那二小姐做得出来的!
那丫头向来逆来顺受惯了的,怎的还学会摆架子,教训起下人了?
莫不是真的中了邪?
柳妈妈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
又低声交代让那赵昆继续盯着,摆摆手让他速速回了别院去。
而她自己,则快步朝着梨花苑走去。
这西郊别院虽大,可位置很偏。
院子西侧不远处就是一片山林,出了山林再往西,就等于出了京城范围。
当年司槿星的母亲蓝氏怀着她时,很是惧热。
她的外祖母特意送了这座院子给蓝氏,来此避暑。
没成想,十五年后竟成了原主的送命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