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冉冉那个世界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孩童将核武器当做玩具把玩，没人能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这也是冉冉一直在强调的恐怖之处。</p>

圣女的声音像是在冉冉面前隔了一层模糊的玻璃，无论她多么想回到之前的回忆，在回忆看清洛昊苍那时的样子，她都因为这层玻璃的阻隔无法看清。</p>

“如今魔域和东道联盟的关系正在越变越好，圣女不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犯下大错。”</p>

他巴不得将洛景华拉入这一潭死水中，哪怕他知道本次无山选拔才开始不久，洛景华大概根本没机会结识圣女，更别提利用跟圣女的情谊帮他求情。</p>

冉冉猜想，大概只要洛景华能够为洛昊苍带来一点生机，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洛景华当作求生的踏板，踩进死水中供他上岸。</p>

这一切真的是有意义的吗？无宁只想让她做个看客，还是也想要她参与其中、在某个纠葛、某段关系、某种立场中成为推动的那股力量？冉冉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p>

他当即就提出了要面见魔主。</p>

因为圣女是孩子的同时，也是成人。</p>

洛平阳和谷凡的纠葛、洛景华和洛昊苍红夫人的关系，魔域无山和东道联盟的立场……</p>

她温和地看向冉冉，“沈晏温你看见了吗？”</p>

冉冉决定睁开眼睛。</p>

一个成人和一个孩子是难以对话的，因为两者的发言从来不站在同一起跑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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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还能记起他刚来演武场时的样子吗？”</p>

洛昊苍平时应该是压根不把洛景华看在眼里的，除了按照接班人的模式培养他，就是直接把整个洛家的担子压在尚是少年的洛景华肩头。</p>

若是换做真正爱孩子的父母，此时只会想着如何和孩子撇清关系，好让孩子不受己身波及影响，而洛昊苍所为，恰恰相反。</p>

可现在走入绝境之时，他还是能拉下脸皮从犄角旮旯里把这个以前从不曾放在眼里的孩子找出来，两张嘴唇一张，求助的话就能说出来。</p>

随心所欲、万事由心。</p>

因为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她是个误入其中的看客、置身事外的旁观者。</p>

他对洛景华，应当没有任何父亲对孩子的慈爱，否则也不会仍由洛平阳那样的败类踩在洛景华头上。</p>

“魔主不会允许圣女铸成如此大错的！”</p>

人在真的绝望无助的时候，是会抓住身边任何可能有帮助的东西的，就像溺水的人，哪怕是一根稻草也会紧紧抓住。</p>

“华儿！华儿！你过来！帮爹劝圣女几句！她不能因为区区一个谷凡就犯傻啊！”</p>

洛昊苍的话无疑让很多人将视线投向洛景华，而洛景华只是站在位置上，一动不动，他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p>

冉冉不知道该对此评价恶趣味，还是别的什么词，她只知道现在圣女心情不错，无论她有什么想法，都不该在这种时候去触圣女霉头。</p>

如果她也能向上天许愿，她希望这个令圣女感到惊喜的人是她的救星。</p>

像是圣女又在模糊的玻璃上滴了很多水，随后又丢下不同颜色的颜料。</p>

冉冉心里只有叹息，同时她又悟出来一些感想。</p>

事实上她的从未闭上眼睛，只是心不愿意看，眼睛也就看不见了。</p>

此时冉冉眼前那层模糊的玻璃，像被人一点点融化。</p>

她震惊地睁大了双眼。</p>

虽然此前她从未见过这个人，但她可以确定，高台之下的人就是圣女口中的那个人。</p>

顾清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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