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安院。贺靖轩拿着笛子吹奏着。</p>

笛音悠扬，仿佛穿过高高的院墙飞去了另一边，把它的情意传达给一个女子。</p>

贺靖轩闭着眼睛吹奏，突然有雨水飘了进来。</p>

他睁开眼睛，看见外面窸窸窣窣下起了毛毛细雨。</p>

他放下笛子，准备把窗户关起来，却看见一名女子打着雨伞站在院子里。</p>

当看见那道身影的时候，他以为看错了。他迟疑了片刻，再三确定自己的眼神没有问题，她的确打着伞缓缓而来。</p>

他连忙跑出房间，向着院子里的娇小身影飞奔而去。</p>

“你怎么来了？”</p>

“下雨了。”苏锦烟说道。</p>

“对，下雨了，怎么还在外面乱走？”</p>

“下雨了，想看看你。”苏锦烟说完，脸颊一烫。“你……”</p>

贺靖轩拉着她走进房间。</p>

砰！房门合上。</p>

砰！窗户合上。</p>

他挑了挑炭火，使炭火烧得更旺，让房间里的温度更暖和些。</p>

“你的鸽子养在哪里的？”苏锦烟找了一圈，没有看见养鸽子的地方。</p>

“在院子角落的那个小房间里。”贺靖轩把蒲团搬到离炉子更近的地方。“这里暖和，来这里坐。”</p>

苏锦烟没有过去，而是走到书桌前，在看见那里放着的完成了一半的画像时，眼里满是动容。</p>

贺靖轩走过来，说道：“那日你穿的服饰是紫色的，但是我却想不起耳环是什么样子的，也想不起头上的发簪是什么样子。”</p>

他画的是那日在酒坊，两人对饮的画面。</p>

“介意我来添吗？”苏锦烟问。</p>

“当然不，请。”</p>

苏锦烟拿起笔，开始细细描绘她的耳环，头上的发簪，以及贺靖轩衣服上的纹路，还有他那双眼睛里的光……</p>

贺靖轩站在苏锦烟的身后，看着她认真作画的模样。</p>

他突然觉得这妇人发髻真碍眼。</p>

那个男人不配她为他盘起这头青丝。</p>

他取下她头上的发簪，解开她头上的盘发。</p>

苏锦烟惊讶，回头看向他。</p>

正在这时，那头乌黑的青丝垂了下来，如瀑布般，美如画。</p>

贺靖轩将她抵在书桌前，搂住她的腰，对她低语：“我想叫你锦烟，好吗？”</p>

苏锦烟如同被蛊惑般，嗯了一声：“好。”</p>

“锦烟，现在很晚了，为什么要来找我？”贺靖轩摸着她的头发。“是不是，你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p>

苏锦烟垂眸：“我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后悔，但是今天……我的确想见你。我管不了未来，但是当下我不想辜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