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睡了一下午,终于在傍晚的时候醒了过来。
这个世界里他没有夜班,也没有哥哥们周旋,所以这注定失眠的夜晚,他应该干嘛去呢。
郁南抬了下眉,拿起手机搜索附近的酒吧。
根据多年泡吧的经验,郁南很快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酒吧,他刚起身准备收拾一翻,张鹏就来了电话。
张鹏:“走,带你去朋友弟弟的生日会上蹭吃蹭喝。”
郁南:“成。”
郁南才不管哪个朋友,去蹭吃蹭喝总比去泡吧好。
明天就要去上班了,就要正面面对楚究,这个晚上就让他放纵一把。
郁南稍微收拾了一下,帅气逼人地出门了。
张鹏开车来接他:“打扮那么花枝招展做什么。”
郁南特臭美道:“天生丽质,洗了个头就很精致。”
张鹏笑着摇了摇头,不过郁南的皮相是真的好看,轮廓柔和,白皮红唇,头发松软,身上一股爽朗的少年气息,清纯得像校园里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的高中男生。
老天爷若要偏爱一个美人,那他身上所有的地方都是精致的。
也难怪传言中性冷淡的楚究会把持不住。
郁南:“我自己过去就行,来接我做什么。”
张鹏:“你忘了你有孕在身。”
郁南:“……”不提也罢。
张鹏:“一会儿你随便吃,别作,现在你怀的可是楚究的……”
郁南不耐烦打断他:“行了行了,跟个月嫂似的,走吧,好好玩一下。”
张鹏:“对了,你想好怎么跟楚究谈了吗?”
张鹏问到点子上了,那张支票还在他手上,他还没有想好。
郁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走吧,吃去。”
基于郁南最近的表现,张鹏觉得郁南并不像以前一样,对怀上楚究的孩子这个事情那么上心,怀上了孩子也没见他多高兴,甚至一整个星期都没有往他这儿跑让他全心全意替他保胎。
以前明明说了要是怀上了,他就住到诊所来直到把孩子健康平安地生下来。
现在反而不是那么在意了,钱不提,孩子也不提。
张鹏试探他:“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生还是不生?”
郁南一时嘴快:“当然不生。”
“为什么?不是你辛苦……”
郁南:“哎呀别提这事儿了,你就让我快乐一晚上吧,明天就要上班了,我想好了告诉你。”
张鹏:“你变了,变了个人。”
郁南没有理会他,自顾自钻进了车里。
本着学无止境上下求索的精神,郁南其实有点好奇男人生孩子是怎么样的,但是这一点不足以说服他把孩子生下来。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潦草地把一个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也太不负责任了。
所以打掉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作为一名曾经的医护人员,而且还是死过一次的医护人员,郁南比谁都知道生命的宝贵和脆弱,一个生命诞生了,他就有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权利,如果就这么扼杀了,似乎也很残忍。
如果有足够多的钱,他还是愿意把孩子生下来的,去父留子也不错。
那他就有家人了。
郁南:“要不我带球跑,你觉得怎么样?”
张鹏给他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你拿什么养?”
郁南:“万一楚究给我五百万,让我滚呢?”
张鹏:“你不要他的心了吗?”
郁南人忍不住笑出声。
男人有心吗?男人都没有心,谁想得到男人的心,谁就输了。
张鹏带郁南到了酒店。
酒店叫庆隆饭店,富丽堂皇的,恨不得跟古代皇宫媲美,生日宴会的布局更是精致优雅,光看这八层生日大蛋糕,就知道过生日的人出自豪门,更别说这些从东南亚空运过来的热带水果了。
张鹏说过生日的人是他朋友的堂弟,他之所以会认识,是因为张鹏还是产科医生的时候,他朋友的老婆难产了,张鹏是主刀医生,救了他老婆一命。
友谊的小船就这么扬帆起航了,一直航行到现在。
郁南:“你还认识豪门贵胄呢,厉害啊。”
张鹏:“没你厉害,你还怀了豪门贵胄的孩子。”
郁南:“……这种时候就不要那么攀比了。”
看到名贵的红酒,郁南刚拿起酒杯,张鹏就抢过来,“你怀孕了。”
郁南只好放下来,他曾是产科护士,当然知道喝酒对身体有多大的影响了,怀孕一天,就要对小生命负责。
他只好悻悻放下酒杯,吃点健康的东西。
张鹏:“你就在这里安心吃东西,我去联络感情了。”
郁南朝他摆了摆手,张鹏就跟个花蝴蝶一样扑棱走了。
突然人潮一阵骚动,所有的人都往一处去,郁南以为是寿星公来了,也跟着看过去。
酒店门口众星捧月般走进来一个人,大家都前仆后继地跟他打招呼。
如果围着他的人带着相机,这大阵势就和大明星走红毯差不多。
郁南小口喝着橙汁,心想果然是豪门寿星公的排场。
“楚总,久闻大名,有幸相见。”
“楚总,好久不见,有幸再见。”
语气谄媚恭维,有意攀附的心机显山露水。
被簇拥的人终于走出人群,郁南看清楚他的脸,嘴里的橙汁差点喷出来。
这不是楚究么,虽然温文尔雅地回应他人,但眼神没什么温度,这让他的气场多了些冷感。
三次了,今天碰到楚究三次了,他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呢。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楚究站在人群中就是移动的人中龙凤,且不说比人群都高半个头的身材,就光那张被老天爷偏爱的脸,就能轻易吸引许多人的目光。
加上背后雄厚的财力,更是在他本来就亮眼的外表下再套上好几个光环。
客观来讲,楚究真是个惹眼的人。
就连在床上表现也很完美。
想到这儿,郁南把差点喷出去的橙汁慢慢地咽了回去。
或许他盯着楚究看太久,楚究也看到他了,温文尔雅的神色突然变了脸,皱了皱眉头。
他身边的人一头雾水,为什么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楚董事长突然间就黑了脸,众人本着惹不起但躲得起的原则,寒暄几句就都散了。
不过现在是别人的生日宴会,郁南决定不去招惹他。
郁南朝他眨了眨眼,举了举手中的橙汁维持了下深情人设后便背过身,安分守己地吃东西,没理会他逐渐冷却的脸色。
李信扬也看到郁南了,“他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