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处堂屋,雕梁画栋,是专门招待贵客的。
附近有花有草,显得格外清净。
入了屋,就看到身着黑衣的姚广孝,对着屋门口,侧身盘坐在大厅中央。
面前摆着一盘围棋,自顾自下着棋呢。
“晚生徐钦见过大师。”
徐钦十分恭敬地拱手作揖。
不愧是妖僧,这谱摆得逼格满满。
姚广孝闻言,慢慢抬头瞧上一眼,指向茶台,道:
“徐公子来了,自个坐吧。”
说罢,他也慢慢转向茶台,用早已准备好的山泉水,开始煮茶。
姚广孝对茶道十分讲究,各种茶具应有尽有,步骤也极为繁琐。
等了茶水三沸之后,浓郁的茶香飘散开来。
他将茶水倒入精致的小茶盏中,然后亲自端了过去。
“多谢大师。”
徐钦也是盘腿在蒲草席上,微微点头示意。
“老衲身无长物,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公子,这是寺庙里众僧们平日在后山种的茶,请品尝。”
徐钦再微微躬身,双手端起茶盏。
茶盏底部竟有一朵白色莲花,花瓣重重叠起,栩栩如生。
这工艺不得不说,古代人的智慧还真不可小觑。
这套茶具一看就是宫里物件,绝对的高档货。
要是放在后世,这套至少值数千万元,说不定上亿。
吹了吹茶汤,徐钦小尝一口,一股子浓郁的香气直入心扉。
徐钦当即夸赞道:
“嗯…此茶入口生津回甘、舌底清泉,香气淳厚、纯正。”
“绝对是好茶,观其色泽乌润,这应该是红茶类吧。”
见姚广孝目光灼灼地瞧着自己,继续夸赞道:
“不但茶是上品,晚生特别注意到大师的煮茶步骤,也颇为讲究,如此浓郁香气非常难做到。”
“大师对茶道的造诣之高,令晚生佩服至极。”
前世的徐钦对茶道还略懂一二,这种天然的有机茶,他有幸品尝,既是福气,也是修为。
闻言,姚广孝略显惊讶,道:
“这是僧人们闲来无事种的茶树,本不值一提,没想到徐公子对茶道也颇有见解。”
小小年纪,在茶道上也有造诣?
徐钦连忙解释道:
“见解谈不上,只是家父也喜欢品茶,加之我家藏书阁里,有不少茶道著作,我便多少了解一些,很肤浅,泛泛而已。”
这样解释,勉强消除了姚广孝的疑惑。
他暗自点头。
富家子弟喝过好茶或美酒,吃过佳肴的不足为奇。
但大都是光会吃喝,酒肉穿肠过,却讲不出所以然来。
而眼前这位徐公子却张口就来,讲得透彻,点评也恰到好处。
这只能说明,此人天生聪慧,而且还很细心留意。
姚广孝本就是个奇人,精通儒释道三教。
因此,他看人并不在乎其出身,而在乎有否慧根。
既然有藩王之命格,自然是不同凡响。
姚广孝喝了一口茶,随即笑道:
“徐公子,近期在忙些甚,不会只是手捏锄头种菜吧。”
此话看似闲聊调侃,却有深意。
“种菜这种事晚生只是出个主意而已,具体的也用不上本公子动手,府里尚有家仆数百。”
“况且晚生的兴趣,并不在开荒种菜上。”
“哦,说来听听?”
姚广孝表现出浓厚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