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秋燕连连点头,“对对,这话有道理,我看就这么办。”
没记错的话,这个姓杜的,是胡春妮的丈夫。
“闵厂长啊,产量一下满足不了这么多客户,您再愁也没用。”
货都不够销,还有比这更好的局面吗?
难道他跳到外地当官?或者连升数级,晋升到全国性质的单位?
他没那么天真,事事需要经营,饭得一口口吃。
“老阮您这……”
她多半没收,如果是吃食,拿一些。
他想通了。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该说不说,有些后悔了。他想起陈春仙早前提过一嘴,说他们手上还有一项研究成果……
“噢,杜主任啊,您好您好……什么?我们的护翼卫生巾零售价要涨,为啥呀?”
入秋后一直干燥的皮肤,泛起一抹光泽。
念头至此,她再次拿起话筒,向某个重要机构,挂去一通电话。
哼!
她不答应。
今儿得把规矩理清楚,省得每天净应付这些销售单位的负责人去了,啥事也干不成。
“秋燕啊,今儿说什么,您也得帮我把条子批了,我可赖着不走!”
“我知道我知道……”
一切原罪,皆源于美丽人牌护翼卫生巾大肆进入市场。同一间铺子里,销售两种姨妈巾,价格一致,您猜顾客们怎么选?
美丽人牌护翼姨妈巾供不应求。
厂长办公室。
来到行政楼二层,本想去销售科问问情况,离得老远硬是来个急刹车。只见廊道那头,黑压压一片,扎堆的人群,使出浑身解数往办公室里挤。
该死的!
该死的小李!
如果不是这小子刻意把陈春仙撇开,又交代到厂的研究员三缄其口,他老早打探清楚,再怎样也要把这个升级版的技术,先搞到手。
说不通。
难怪那个老不正经的家伙,早上扒在她耳边,说了句没羞没躁的话。
心头美滴哟!
没什么文化的她,属实找不到恰当词语来形容。
何全国托着腮帮子,眉头紧锁,他全指着靠姨妈巾在倒春寒的经济形式下,逆流猛进,平步青云。
按照形势发展,一百万真不难赚回。
最差的结果——失去京城市场。
他们刚刚做完注水实验。
闵秋燕从抽屉里摸出小圆镜,一手捋着发丝,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连白头发都少许多。
红花牌姨妈巾,在京城竟然出现滞销情况。
李建昆摆摆手,这种情况下,有个第三方站出来捋清规矩,很管用。咱们这片土地上,说白了,人情社会。有时候身在局中,确实不好抹开面子。
外部有更广阔的市场。
“老赵,你散会后,马上着手联系,之前被咱们拒绝多少家?现在给他们货,还不得屁颠屁颠滚来?”
啪!
闵秋燕气鼓鼓挂掉电话。真当她好欺负?
她脑子不太灵光,但不傻!摆明有人在整幺蛾子。
“她你还不知道?基层人脉不咋样,上面关系硬着!”
谁承想,突然整出这么大个幺蛾子。
她们已经将红花厂比下去。
——
红花纸巾厂。
李建昆戳在门口,人高马大,越过人头向闵秋燕招呼道:“要我说,都是老关系,谁也不好得罪,不如这样,按打款顺序发货,合情合理,大伙应该能理解。”
“喂?”
来到地方,办公室房门敞开。
李建昆应下后,笑着眨眼问:“您看咱们的协议?”
至于说红花纸巾厂那边,不看也罢。
闵秋燕笑声拜托他,让他去销售科那边也整一出。
等人去楼空,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二人,闵秋燕从靠背椅上站起,笑呵呵道:“还是您有办法!”
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说是美丽人厂的电话,我一想,那不是秋燕嘛。”
“是我,王部。”
“嗨,叫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