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和赖头大惊,急急忙忙凑到兰九天身旁,小心问道“大小姐,看这样子,今日不能善了啊,这可如何是好。”
“哟姑娘啊,让你久等了,娘去取了纸笔来,你这便写下文书吧。”大汉身后,老妇满脸褶子笑着走出来,手里果然捧着纸笔。
兰九天看到,文书的内容已经写好,只差落款。伸手提起笔来,落到纸上一笔一笔的书写。
众人皆伸长脖子盯着看。
老妇满面笑容的脸却突然冷掉,恶声恶气的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跟老娘耍花招?”
文书落款处,赫然写着“不告诉你”四个字。
兰九天微笑道“先别着急发脾气,你放了我那两个丫头了么?你没放啊。”
老妇满脸怒容道“老娘就知道你在耍花招,告诉你,今日不论你写不写文书,你都逃不掉了,连你那两个丫头也别想走!”
老妇手一挥,指着大汉说道“你们两个先去屋里结果了那俩废物。”七个大汉中,闪出两个急速往破屋里去。
“谁敢?!我杀了她!”兰九天厉喝一声,伸手成勾,瞬间掐住老妇的脖子。
李二和赖头急蹿到破屋前吼道“再敢近前,你们老妈桑必死无疑!”
俩大汉愣住,停住步子,转过身来。
“让他们退开!耍花招的是你!今日你若规规矩矩送我两个丫头走,此刻文书上早已落下我的名字,是你,自以为是,狂妄自大,妄想将我们都困在这里,还要害人命,本小姐岂能任你摆布?”兰九天一边说着,一边拖着老妇往破屋靠近。
老妇脸憋的通红,这小蹄子手劲真大,喉间传来刺痛感,她不得不让手下退开。
“李二,赖头,立刻背着月影和花影走!”兰九天大声吩咐。
李二和赖头急蹿进屋里,忍着恶臭,将二个丫头背了出来。
“从后门走!”兰九天挟持着老妇拦着七个大汉,直到看到李二和赖头安全出了门,才微舒了口气,撤回手,于旁拢袖。
赖多福瞅准机会也要跟着从后门走。“赖管家,此间事未了,你去哪儿?”
背后传来清音,淡而无尘。
赖多福霎时停步,惶惶然转过身来,见兰九天站在老妇身侧正微微笑着。
“大,大小姐,别,别闹了,天太晚了,该回去了。”赖多福哆哆嗦嗦说道。
兰九天无奈一笑,指着老妈桑说“你搞错了吧,是她在闹,不是我。再说了,若本小姐果真留在这春满楼,你们二太太得高兴得睡不着吧,怎么你还这么替我着想,真是令人感动。”
老妈桑见兰九天果然没走,一时放下心来,猛听得赖多福喊她大小姐,瞬间一愣,这蹄子是大小姐?不是庶女什么的?怎么可能?哪有候府大小姐这个样子的?
兰九天瞥一眼老妈桑,笑道“你老既知我身份,是不是觉得很好奇?其实你老人家算有胆识的,猜到本小姐家世不凡仍要强留,本小姐猜,你背后的主子一定是个大人物,你说是不是?”
老妈桑心中一惊,脸上露出阴阴的表情来,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
兰九天嘴角含笑,长袖一摊,说道“不要误会,本小姐没有任何恶意,倒很想认识认识你的东家,毕竟这么大胆的人物,着实令人崇拜呢。”
说着话,抬头望望天,点点头,“赖管家说的对,天都黑了,我得回家去了。今日来得匆忙,没带啥礼,这些是月影和花影身上拔下来的针,就当个小小的回礼吧。”
话音甫落,纤指翻转,一把银针在指间,袍袖瞬疾一震,力贯臂膀,银针飒飒飞出,“砰砰砰”,死死钉在破屋门上。
“老妈桑,你需记住,今日我若施展,你等皆无性命,月影和花影还有我,就当从来没来过,若执迷不悟,纠缠不休,你必死无疑。”兰九天清寒的嗓音如蒙十里寒冰。
纤影转身,将众腌臜抛诸脑后,带着赖多福从后门闪身走了。
老妈桑低咒一声,命人封了后门,兀自心中惴惴,今日又折夫人又折兵,可怎么向东家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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