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悲催的崇祯(2 / 2)

明末之天降神兵 面包果 3067 字 10个月前

崇祯两行清泪缓缓流下,“朕的先生就这样去了?屠了满门?畜生!禽兽!”崇祯把桌上的杯盘全砸向地面

“皇上,皇上,节哀啊”曹化淳双眼含泪,带头跪下,次辅薛国观也扑通一声双膝着地,这消息太过惊骇了,大明顶梁柱,四朝元老,两朝帝师竟死于非命,还搭上了满门百余口,建奴真是毫无人性,说禽兽畜牲真不为过。

听到风声匆匆赶来的王承恩,低头收拾起砸碎的杯盘,又默默地看了一眼跪着的三人,“孙大人满门忠烈,可表日月,乃我大明之福,满朝皆如孙大人,则建奴何愁不灭,辽东何愁不复?逝者已逝,请皇上和诸位大人节哀”王承恩是真怕皇上悲伤过度,有个闪失,这大明不能没有皇上啊,“孙大人前几日上表即已抱定死国之志,死得其所,幸也壮也!”虽然王承恩也满目含泪,但他更知道此时万不可感情用事,京城戒严,建奴未退,稍有差池就会天崩地裂,他瞥了一眼曹化淳,曹化淳立即会意“皇上,当年孙老大人驻辽东即有马革裹尸之愿,今随先帝而去,应是功德圆满,万望皇上节哀啊”

“皇上保重,保重龙体啊”薛国观和程国祥也怕崇祯转不过弯来

“卢象升高起潜呢?一个统宣大兵,一个统关宁军,一败再败,孙传庭秦兵到了没?”崇祯已然有气无力,“皇上,圣旨才发出没几日,此刻孙部该是在路上”薛国观赶紧应道,此刻天子内心愤怒忧虑惊怕交织,一不小心就会殃及池鱼。

“刘宇亮,陈新甲,杨嗣昌,卢象升,高起潜他们都在做什么?鞑子肆虐,子民涂碳,忠良遇害,京师危殆,却无一敢战之人,你叫朕如何心安?如何对列祖列宗?”崇祯又开始怨恨坐拥几万兵马的几个钦命大臣,他是真的被吓着了,尤其奏折上说孙承宗还被拖在马后尸骨无存,你们要战,那就战啊,要是早听杨先生的,与清议款,今日或许不至于糜烂至此,既已议款不成,那就拿出你们的本事来战,桌上的奏本哪个是赢了?全是败绩,卢象升败了,高起潜败了,大小城池十数个均被攻破,哪怕来一个小胜仗也行啊,给朕一丝希望一丝安慰也行啊,满朝文武就都眼睁睁看着建奴在京师周围来去自如,烧杀淫掠,朕每年几百万两银子都喂狗了?

薛国观,程国祥偷偷地看了看颓然坐在龙椅里的崇祯,又把头埋下了,他们也是一筹莫展,别看平时朝堂上刀光剑影,唾沫横飞,真要面对兵凶战危,他们这些文臣是毫无对策,尤其是要面对天下第一凶残的鞑子兵,那是真的束手无策,不是有你天子吗?这天下不都是你朱家的吗?我们只要紧跟皇上你,你指哪打哪都行,我们只是你朱家的家奴啊。

“皇上息怒,诸路总兵聚齐尚需时日,只待天下勤王兵马合围,定然可解建奴之危,眼前之事都是臣等无能,连累君父,要罚就罚臣等失职之罪,还请陛下万勿以孙太傅之事动了肝火,伤了龙体啊”薛国观眼看逃不掉,这殿内就他职位最高,硬着头皮劝也得劝,首辅刘宇亮这个老滑头倒是见机得快,一个“督察各路人马”溜出京师去了,扔下他这个次辅天天来面对崇祯这张扭曲的冷面孔,咳,习惯了,自打这位爷登基以来就没有好脸色看过,不是东边打雷就是西边下雨,反正就那么回事,不停的坏消息,不停的骂人换人,不停的劝皇上息怒,不停的磕头告罪,老三样,这一套流程估计朝廷大半官员都已经滚瓜烂熟了,做完这套流程后只管把头往地上一埋,就等着皇帝自己来打圆场吧,果然,崇祯恢复了些气色“不关卿事,都起来吧,地上凉,王伴伴去取锦凳来,两位先生坐着说话吧”

我滴个娘,老子的腿都跪麻了,哪能说站起来就站起来,指不定又来个坏消息,这不还得跪下,再来一遍流程?算啦,不如就跪着算了,两个辅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动,还是曹化淳过来一个一个搀扶,才扭扭捏捏地爬起来坐个小半拉凳面,笑话,天子面前你有资格坐全位?什么叫正襟危坐,这就是危坐。

“孙师傅的谥号,你们内阁就先拟个章程上来吧,满门殉国,朕是伤心啊。建奴入寇非尔等之罪,乃守土官吏未能保境安民之过,若人人皆如孙师傅马革裹尸,区区建奴又能奈我何?”崇祯是真的恨那些贪生怕死的地方官员,平时贪赃枉法也就算了,紧要关头一个个不战而逃,丧师辱国,建奴又不是三头六臂,也是一个肩膀顶个瓜,你们不能野战就不能坚壁清野,誓死抵抗?建奴不善攻城,若个个鱼死网破守住一座座城池,我大明何至于此?耗也能把建奴给耗死,就是底下这些尸位素餐的官员,逼反了李自成张献忠,引清兵入关掳掠,搞得朕寝食难安,有苦没处说。

“卢象升深失朕望,朕有意由孙传庭督师勤王兵马,不知两位先生以为如何?”崇祯还是想把卢象升给换掉,打流寇的时候百战百胜,这一到京师打建奴却连遭败绩,显然轻敌浪战,不如让他回乡守孝去,免得左一份奏折言战右一份奏折阻和,搞得朕里外不是人,朕是不想战的人吗?可历年剿寇,抵御建奴,银子想海一样撒出去就是不见成效,国库已然空空如也,关宁军饷银还欠着两年呢,朝廷官员的俸禄也半年未发了,你要是真能打出个漂亮歼灭战来,也不要多,只要一千两千建奴人头,封侯封伯朕绝不吝啬,可现在你卢象升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啊,不如让孙传庭来指挥,孙传庭虽然也是主战派,可他没你卢象升那么喜欢上折子啊,朕已经够烦心了,光沦陷的县城就有几十个,死的官员那是可以排到午门了,哪还有心思听你啰嗦啊。

“臣等以为军国大事,皇上不如问问刘大人杨大人”程国祥刚坐下凳子还没捂热,又赶忙厚着脸皮回应天子垂询,“是啊,刘大人杨大人乃亲临战阵,应比我等更明了”薛国观更不想参合这滩烂泥,两个都是皇帝眷顾的督师,这左右手,你皇帝想换谁你换就是了,何苦为难老夫?老夫只是个打酱油的,若不是女儿进宫,头上有半个国丈的光环,老夫怕早回家抱孙子了。“也罢,那就让他们上个折子吧”崇祯知道问他们等于白问,多年来他总算搞明白一件事那么多大臣除了遇事你推我我推你之外,是真的拿不出任何有效方案来,别看我那木匠皇兄不理朝政,他才是真的明白人,又要想到魏忠贤了,朕当初真不该上了东林的当,他在的话,局势恐怕不会糜烂如此,身边的王承恩曹化淳忠心是忠心,可他们不是那帮文臣的对手,撕不下这个脸,每次都要朕自己亲冒矢石去面对那些横飞的唾沫,命苦啊,每天起得比鸡早,吃得比猪差,睡得还比狗晚,就是看不到大明希望的曙光,跑题了,跑题了,刚说到哪了?对了,该不该让孙传庭换下卢象升,“薛先生,关宁军的银子发下去了没?”崇祯知道不催,他们就敢私分了,都是饿狼,眼珠子就盯着银子呢,

“发了,发了,户部已经发了15万两银子”

“朕不是批的50万两吗?怎么才发15万?”

“皇上,户部没银子,这15万还是准备用来补发官员俸禄的,朝廷已经快半年没发俸禄了,再要就只能请皇上开内帑了,户部实在拿不出了呀”好多官员家里都掀不开锅了,你们老朱家抠啊,官员俸禄定得那么低,现在又半年没发,你叫我们怎么活?说官员贪腐,他们不贪腐全家都要被你们朱家饿死,行,你是天子,也拿出点私房钱来救急啊,别总是向我们伸手,就那点赋税,哪个衙门不盯着?程国祥一说到银子立马来了精神,皇上你得发工资啊,而且还是积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这个,朕的内帑也没银子”朕是不是嘴欠啊?哪壶不开提哪壶,大明官员别的本事没有,抢钱那是一个比一个狠,户部只要有那么一点银子,马上就会扑上一大群狼,银车要是没有锦衣卫,五城兵马司层层护着,他们就敢在大街上抢劫,怪不得任何人,都是被穷逼的。

“我看两位卿家也累了,先都退下吧”崇祯知道只要一说到钱,所有大臣就会拼命要求皇帝拿自己的小金库来充数,朕哪还有钱?都砸锅卖铁了你们还不依不饶,不如先打发了他们下去再说,前线吃败仗,孙师傅一家殉国,这边又要钱粮,哪还有心情跟他们泡蘑菇,咳,要是魏忠贤在的话~~~,呸,怎么又跑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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