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么丰盛?”林境拎着两张椅子进来,见状也挺意外的。
桌上的菜都快赶得上过年了,好几个大菜,家常下饭菜也有几个,再加上青菜和汤,摆满了一桌子。
黎夏笑,“今天心情好,特意多做了几个菜。”
今天,新鲜出炉的房产证明正式到了黎夏的手里,现阶段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着她的计划缓慢地推进,虽慢但稳,黎夏很高兴。
林境是知道黎夏买了房子的事的,陈新春看好房子后,找他去打听过房子的基本情况,还有周边的治安情况。
说实话,林境心里对黎夏在深市的经历非常好奇,她到底做了什么,能够在短短的一个月内,赚到那么多的钱。
江省的房价虽低,但一次性拿几万块钱出来买房,还真不是容易的事。
至少他就拿不出来。
林境有房,京市、江省都有房,但都不是他自己买的。
京市是父母给他结婚准备的婚房,江省的房子是父母偶尔过来看他的时候住的,落到了他的名下。
说实话,如果不靠家里,只靠自己的死工资,林境绝对买不起房的,想拥有房子,等单位分房比较现实。
不过好奇归好奇,林境却什么也没有问。
除开一直以来对她们身份的怀疑,林境对黎夏的感观一直是很好的,聪明能干,有勇有谋,还体贴孝顺。
但不管黎夏表现得多超出年龄的成熟世故,在林境看来,她始终是个孩子,只不过是家庭变故,作为姐姐的她,被责任催促着长大了而已。
本来林境这趟来,主要是告诉黎夏他们,陶然他们父亲的事有消息了的,但看到黎夏心情这样好,林境突然就不想说了。
推后几天再说也不迟,反正青山镇那边传来的消息还只是疑似,并没有确认,等他亲自去了解了情况,回来再说也不迟。
饭后,林境拿出了三块手表,分别递给黎夏姐弟妹三个,黎夏的是一块墨绿色底盘,小长方形的女士手表,黎南和黎漾的是两块电子手表。
“这是第一名的奖励,小南和漾漾的是新买的,黎夏的是我二姐当初撂我这的手表,新的没戴过,就是放久了,拿去调修了一下,别嫌弃。”林境见黎夏皱着眉头没接,把手表推过去。
当初这手表也是个乌龙事,当时他还在上警校,他两个姐姐不知道在哪里听说他处对象了,兴致勃勃地跑到学校去。
两人不是空手去的,一个带了块手表,一个带了套香江买回来的高级化妆品。
结果扑了个空,发现是误会,化妆品两个姐姐自己瓜分了,剩下这块手表,他二姐直接给了他,让他赶紧找对象送出去。
对象还不知道何年何月能有呢,正好他发愁奖励什么东西给黎夏姐弟妹,就想到了这支手表,正好黎南和黎漾的奖励也不必再发愁了。
手表放久了不走了,去找了钟表匠调修的一下,才拿过来的。
黎南和黎漾也没接,他们先看向了黎夏。
“小林叔,你给过奖励的。”黎夏提醒林境,看成绩表当天,他塞了钱的。
林境摇头,“那是压岁钱,这才是第一名的奖励。”
那天黎南和陶然打完赌后,林境还是给陶然和陶桃都拿了钱,和黎南他们一样,他非说是压岁钱,好像也说得通。
本来在深市的时候,黎夏也想过给弟弟妹妹们买电子表的,但家里的钟,平时学校按点上下课,用到手表的时候不多。
虽然电子表从香江传到内地已经有好些年了,但现在的电子表,还不是十来年后,文具店随便两三块钱就能买到的。
现在的工艺还是比较复杂的那种,质量也要好很多,当然也比较贵。
一般的家庭都不怎么舍得给孩子买这种东西,家里摆个小闹钟,就够平时需要了。
孩子本来就容易有虚荣心和攀比心,黎南和黎漾又不像黎夏,有成年人的思想,不会受到身边人和环境的影响。
考虑再三后,黎夏就没有买,没想到林境给买上了。
“那,谢谢小林叔。”黎夏接了过来,她接了,黎南和黎漾也把手表接到手里,高兴地跟林境道谢。
至于陶然和陶桃也有礼物,陶然给的是钢笔,陶桃给的是带吸铁石的漂亮文具盒。
见陶然眼巴巴地看着黎南手里的手表,林境笑着道,“手表呢,我已经买好了,就看你期中考试的成绩了。”
“……”陶然,连钢笔都不想收了呢。
陶桃最小,她也不懂手表有什么好,有漂亮文具盒她就很高兴了,上面还有小兔子呢。
“二姐,给你。”陶桃抱着文具盒,又哒哒哒跑到黎漾身边,上学的时候,爷爷已经给她买了铁皮壳文具盒啦,这个她想送给姐姐。
黎漾蹲下来,高兴地抱着陶桃亲了亲,“二姐有,桃桃留着自己用。”
黎南看了黎漾和陶桃一眼,又看了眼陶然,同样是一拖一,他的也太难带了。
……
陶然父亲的事,没两天大家还是知道了。
跟上辈子一样的是,大家从死者的身上,发现了被包裹得好好的寻人资料,和个人证件。
和上辈子不同的是,遗体被提前发现,是林境一直在沟通当地部分花费人力物力寻找,遗体找到后,并没有联系公安,而是联系了黎夏他们。
遗体运回来的那天,天气特别不好,电闪雷鸣下了很大的雨,全世界都湿漉漉的。
接到通知道的时候是周四,陈新春去学校给黎夏姐弟妹几个都请了假,一起赶到了公安局。
死者遗体已经成了一具骸骨,已经被收敛,到公安局来,是交接死者身上发现的遗物的。
“是山体滑坡导致的事故,节哀。”公安把遗物轻轻放到一家老小面前,目光同情。
和遗物一起推过去的,是事发现场的一些照片。
陶然直直地看着,他告诉自己,他才不相信照片里抱着塑料袋的骸骨是他爸,但旁边黎南已经揽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脸扭到了一边。
“别看了。”
陶然以为自己没哭,黎南给他擦了一手的眼泪,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哥哥,你别哭。”陶然也跟着哭,她还小,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离家了,对生父她没有什么概念,听到说她爸爸没了,她也不怎么伤心。
她跟着哭,是因为陶然哭得太凶,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