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宫
九珠是被气的不轻,手里的剪刀不慎将一株刚开的花骨朵儿给剪掉了,花骨朵掉在了地上,沾上了不少的泥渍,九珠才回神。
“公主不必为了不值得的人生气,别气坏了身子,犯不着。”芍药端来一杯茶,从九珠的手上接过了剪刀,将手里的茶送了过去,九珠润了润嗓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这小家子气的脾气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倒是心想事成了,又生怕紫嫣姐姐得了门好亲事,压着她,不过是心里气不顺,再不就是想提醒我,她的名分还没请下来。”
九珠倒不生气,只是可笑罢了。
“公主今日这番敲打,虞姑娘也该警醒些了,否则真是白白辜负了这七年来的感情。”芍药叹息,以往瞧着还是个不错的,越往后,越是不知收敛,“原本不争不抢,将来也是差不了,可惜了程姑娘……”
“那便让她顶着虞姑娘的名声嫁了吧,旁人都不如意,她还想两样都占全了不成,紫嫣姐姐过的好也就罢了,若是过的不好,她也该扪心自问,一辈子心存愧疚。”
九珠将手里的茶盏放下,拂去心中的浮躁,让自己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是公主心善没有跟她一般见识。”锦画立即补充了一句。
九珠淡笑,红唇翘起,“从她算计我的那日起,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已经有了个了结,往后再犯了规矩,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面了。”
很快,九珠又问,“南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驿站被把守的很严密,除了他们自己带来的人之外,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不过昨夜,驿站都是灯火通明,药香味很浓。”
九珠闻言单手撑着下颌,很快锦画又在九珠耳边低声嘀咕了两句,九珠挑眉,“总之,不许人醒来,实在不行就喂点迷魂散。”
经过一夜扎木琛已经醒了酒,还打伤了两个侍卫,突厥人到底是勇猛,若是常人喝了那酒,就是睡上三天三夜的也有,扎木琛不过一夜就醒了。
“公主放心吧,人跑不了。”
转眼便到了比武大会这日,阮衡阳忽然了一趟钟灵宫,九珠正在喝茶,一个没忍住,一口茶水喷的老远。
“咳咳,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九珠咳了咳,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茶水,被刺激的不轻。
阮衡阳紧抿着唇,耳尖忽然涨红,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九珠立即放下了茶杯,认真的看着阮衡阳,“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存心要急死我啊。”
“我说的都是认真的,我想娶程紫嫣为妻,只是她近来闹了别扭,不肯见我,你和她相熟,你替我劝劝?”阮衡阳挠了挠脑袋,怪难为情的,转而又看向了九珠,“反正公主欠我好几个人情,总不会赖账的吧?”
九珠没好气斜了眼阮衡阳,“帮忙当然没问题,只是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对上眼了。”
一提起这个阮衡阳脸色就沉了,“也不知从哪冲出来的马车,巧的是,程姑娘正在散步,我就出手救了程姑娘。”
自打那以后,阮衡阳就惦记上了程紫嫣了,长这么大还没仔细瞧过程紫嫣呢,说不清这是什么滋味,阮衡阳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九珠,可得知九珠身边有个赵承珏,阮衡阳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反而是前几日个温夫人和温如言的事,刺激到了阮衡阳,临近比武大会了,阮衡阳咬咬牙,还是来了一趟钟灵宫。
九珠身份尊贵,当年同一辈分年纪相差不多的孩子,都会被告知,绝对不许让九珠公主受伤,要事事以公主为先,阮衡阳只是习惯性的目光追随着九珠,却并非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阮衡阳对九珠,就如同阮衡阳对赵暄一样。
九珠似笑非笑的盯着阮衡阳,“那你母亲和祖母又是什么态度?”
毕竟,程紫嫣名声有损。
“祖母和母亲并未阻。”阮衡阳实话实说,元和公主对程紫嫣的印象不错,倒是没有拘束名声。
九珠心情极好,冲着阮衡阳拍了拍胸脯,“要不是看在你还靠谱的份上,我才不会揽下这差事呢。”
阮衡阳闻言立即弯腰做缉,“那就多谢公主大人了。”
很快,阮衡阳就走了,九珠立即让人去把程紫嫣请进宫来,这是程紫嫣出事以后,第二次进宫了。
九珠二话不说就把阮衡阳交代的事给说了,程紫嫣愣了,“不是告诉过他,不许胡来么,怎么来打搅公主了。”
“我又不是外人,再说我现在连自己的婚事都不惦记,就惦记紫嫣姐姐的终身幸福,元和公主是个很开明的人,既然已经开口了,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阮衡阳虽然平时不着调,可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九珠敢拍着胸脯保证,阮衡阳不是个三心二意的男人,文武双全,气质不凡,最重要的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信得过。
“人家救了你一命,紫嫣姐姐以身相许,未尝不是一桩佳话,至于那件事紫嫣姐姐就产开心扉吧,早晚都会过去的。”
程紫嫣敛眉,小脸涨红,“可……”
可是了半天,也没见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九珠见状掩嘴一笑,程紫嫣分明就是芳心已动。
“公主,武会快开始了。”锦画急匆匆跑来,程紫嫣宛若看见了救星,伸手拉着九珠,“走吧,快去瞧瞧咱们九珠公主的未来夫婿长得什么模样。”
九珠跺跺脚,小脸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