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该怎么办?”靖安王妃也慌了,心里不禁还有些埋怨赵承珏来,未免将事做的太绝了。
靖安王世子紧抿着唇不语。
“母亲,女儿不想嫁给南姜皇帝啊。”安玉嫣紧紧的拽着靖安王妃的手,泪流不止,“是不是因为和亲的事,所以殿下才会不与我亲近的,是不是只要女儿没了和亲的资格,殿下就会娶我了?”
靖安王妃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安玉嫣。
“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殿下若是对你半点情意,密函收到时就与你定下婚约,你就不用和亲了,若真是如此就算是南姜来和亲,知晓此事也不会怪罪北缙。”靖安王站起身,怒看安玉嫣,“如今你看看殿下又是怎么做的,送你去和亲也是殿下亲口提起的,你还要固执到什么时候?”
安玉嫣被训斥了一通,紧紧的咬着牙不肯相信这是事实,“若是让女儿嫁给南姜皇帝,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啪!”靖安王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安玉嫣的小脸上,又气又怒,“死?说的轻巧,本王怎么会养了你这么个不忠不孝的女儿,皇上若是发话,你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安玉嫣被打了一巴掌,整个人才算是安稳下来,身子一软直接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王爷,妾身会好好劝劝玉嫣的。”靖安王妃心疼女儿,拦在了安玉嫣面前,靖安王瞪了眼靖安王妃,“这次胡闹已经丢尽了靖安王府的脸面了,你也该考虑考虑靖安王府的未来!”
靖安王妃被训斥的一声都不敢说,要是再继续步步紧逼,得罪了北缙帝和赵承珏,靖安王府还有什么未来可言,是靖安王妃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靖安王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母亲……”安玉嫣扑在靖安王妃怀里大哭,靖安王妃又是无奈,又是心力交瘁。
“母亲和朝慬公主向来交好,不如去问问朝慬公主,宫里面究竟是如何安排的,这件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了。”靖安王世子看着自家的母亲和妹妹哭成了泪人,也是十分的无奈,才说了这么一句。
这倒是提醒了靖安王妃,靖安王妃立即站起身,“说的没错,我这就去问问。”
靖安王妃是长公主府上的常客,所以并未没人阻挠,很顺利的就见到了朝慬公主,并说明了来意。
朝慬公主手捧着一杯清茶,低着头抿了小口,故作沉思,“既然皇上已经开口了,殿下也都表态了,十有八九就是成了,此次和亲也未必就是入了宫,做了南姜皇帝的妃子……”
“可南姜皇的几个儿子均已成婚了,玉嫣就算是嫁过去了,也是妾,又是这么远的距离,背后没有个人撑腰,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靖安王妃只要一想起这件事,心里就发愁,安玉嫣还不是什么正经的公主,只是亲王之女,议和以后可就任由旁人摆布了。
朝慬公主看靖安王妃钻入了牛角尖,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忍不住叹息,“我早就劝你打消了这个心思,殿下表面上看着温和有礼,可实际人家心里清楚着呢,你这次触犯了殿下的逆鳞,殿下没有跟靖安王府计较已经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了,靖安王世子和殿下本该是极好的关系,将来也是前途一片光明,你又何必执着。”
靖安王妃心里很不认同朝慬公主这话,“他们两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殿下迟早是要娶亲的……”
“即便是要娶亲,上面还有皇上和皇后在也轮不着做臣子的操心,更何况你谋取的是太子妃之位,更是非同小可。”
靖安王妃噎住了,安玉嫣是亲王府的县主,不做太子妃难不成还要谋取侧妃么,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也不知赵承珏怎么会突然就变了心思,这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靖安王妃也就没有了什么可顾及的了。
“朝慬,咱们相识多年,有些话我不问个清楚心里实在憋的紧,殿下为何突然对玉嫣这样无情?”
朝慬公主斜了眼靖安王妃,犹豫了一会才开口,“之前玉嫣受了伤去了坤和宫找娘娘那次,可还记得,别说是殿下了,皇室对玉嫣都不满意,玉嫣管得太多了,殿下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对玉嫣没有感情,更不会被逼无奈娶了玉嫣,皇上的意思是,北缙可以没有靖安王府,但是绝对不能没有太子!”
靖安王妃闻言手中紧攥的茶杯顿了顿,洒出些水来,浸湿了衣袖也不自知,脸色更是尤为难看。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靖安王妃若是再不肯罢休,只会令靖安王府雪上加霜。
“是我错了……”靖安王妃长长的叹息一声,靖安王妃从一开始就不该拿安玉嫣和萧妧比较,萧妧有独宠的资本,赵承珏也不是北缙帝,怎么可能身边只有一个人呢。
“这件事毕竟还就没下旨,你也别太着急了。”
朝慬公主还要在劝,靖安王妃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公主府上。
朝慬公主无奈的摇头叹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朝慬公主转而问身边的丫鬟,“世子呢?”
“回公主话,世子去了太子府。”
……
魏莘是来找赵承珏的,可惜扑了个空并没见到赵承珏,略有几分扫兴。
“魏少将,殿下方才被李大人给请走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您看……”卢管家对魏莘十分的热情,毕竟魏莘的身份摆在这,是北缙帝的亲外甥,和自家殿下是亲表兄。
魏莘斜了眼卢管家,整个太子府无趣的很,魏莘也懒得多待,摆摆手,“不必麻烦了,我这就走,等你家殿下什么时候回来打发个人去公主府禀告一声,就说我有要紧的事找他。”
卢管家连连点头,“是,奴才一定谨记。”
魏莘双手负在后背处,大步正要离开,在长廊处一转弯的功夫撞上了什么,只是眼花还有些看不清。
“哎呦!”
九珠许是走的太着急了,也没看清怎么回事,差点被撞飞了,手里的花籽撒了一地,风乍起,一粒一粒的花籽很快就被吹跑了,九珠也来不及抬头看,跪在地上收拾地上的花籽儿。
“哎,你这是做什么?”魏莘险些一脚踩上了九珠的小手,忙往后退了退,十分惊奇的看着九珠,又看了眼卢管家,“这位是?”
卢管家来不及解释,忙问,“小姐,可有受伤?”
九珠新穿上身的衣裳在地上滚了几圈,顿时灰扑扑的,白嫩嫩的脸颊也蹭上了灰尘,花籽儿没了一大半,九珠有些沮丧,就着卢管家的手缓缓站起身。
“我没事。”
“小姑娘,你是什么人?”魏莘弯腰蹲下身子,声音也是不自觉的放柔了些,冲着九珠微微笑。
九珠看了眼魏莘,“我是九珠,借住在府上的,你又是何人?”
“这位是殿下的好友,魏少将。”卢管家立即解释,眉头皱的都快打结了,千防万防还是没拦住,之前靖安王世子来的时候,赵承珏就已经意有所指的表明,不要让九珠见到外人,却是这般不凑巧。
九珠点了点头,冲着魏莘蹲了蹲身子算是行礼了。
“这小姑娘为何之前从来没见过,是什么人?”魏莘抬眸斜了眼卢管家。
“这是殿下的故友之徒,暂时借住在府上,余下的事奴才并不清楚,少将,时间不早了……”
魏莘却是摆摆手,“我闲来无事也没什么事,就在府上等着你家殿下吧,九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