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怡芊挑眉一笑,“妹妹如何就知道他们两个是良民呢?”
贺灵落噎住了,怔怔的看着贺怡芊,立即道,“姐姐,我只是猜测罢了,看他们两个人的行为举止,不像是坏人。”
“什么时候妹妹还学会了看相了,真是稀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尹大人是什么人,一眼就能明辨真伪,只怕有些人布下的烂摊子,到时候没法收拾,那可就糟了。”
贺怡芊倒是不着急了,十分淡然的看着贺灵落,贺灵落闻言眼神闪躲看上去有几分心虚,不敢对上贺怡芊的眼睛。
那两个男子也是有些慌了,见目的达到了,趁人不注意悄悄往后退,准备给溜之大吉,却被踹飞了落在地上,两人均是捂着胸口十分的难受,惊恐地看着来人。
来人一袭暗青色长衫,脸上戴着半张银色面具遮挡,一瘸一拐的走来,可浑身散发的怒火却是叫人胆战心惊,男子正一步步朝着两个男子这里走来,两个男子面面相觑,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惊恐之色。
“你……你是谁?”
祁延霆居高临下,“刚才说的那么肯定,言辞凿凿,怎么这会子要逃跑了?不如等等尹大人来查个清楚再走也不迟啊。”
贺怡芊见了祁延霆出现,微愣,祁延霆冲着贺怡芊柔和一笑,但很快笑容就消失了,贺怡芊心中倏然涌出一汪暖流,祁延霆是相信自己的。
“这……”两个男子有些慌,怎么这事还越闹越大了,没法子收场了,尹大人来的很快,两个男子又没法逃出去被抓了个正着。
贺灵落见状心猛然一紧,急忙躲在了门后面。
“大人,这不是前两日刚刑满释放的惯犯张青和二赖子么,这两个人我认识,是衙门里的常客。”
其中一个衙兵当场就认出了两个人的身份,两个人立即捂着脸,“你认错人了,我是好人家的公子怎么会是牢房的惯犯呢。”
“别以为你们穿的人五人六,我就认不出来了,前些日子二赖子调戏了良家妇女又和大阳村的一个寡妇牵扯,被人揭发,还是我亲自审问的呢,二赖子,我记得你脖子上可是还有一块烙印呢,是当年偷盗被抓,县太爷亲自印上去的。”
那个衙兵伸手就抓住了那个自称是和贺怡芊有肌肤之亲的情郎二赖子,大手攥住了二赖子的衣裳,用力一扒,露出后背,果然有一道十分显眼的印记,上面还写着一个盗字。
二赖子的身份被曝光,众人顿时鄙夷,“原来是个惯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随口攀咬公主。”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否则怎么会这么巧今儿就堵住了荣亲王府的门口。”
“这话说的倒是,难怪奉珠公主从始至终都很从容淡定,一点也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是那个贺二姑娘有些奇怪,倒像是存了心和奉珠公主过意不去。”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提了一嘴,众人顿时就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了贺灵落身上,这时才发现贺灵落人已经不见了。
“肯定是心虚不敢见人了,躲起来了。”人群中有人忽然说道。
二赖子见自己的身份被拆穿,两条腿都在发抖,一旁的张青也没好到哪去,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才好,紧接着那个衙兵又伸手抓住了张青,“还有你张青,你也是个惯犯,在衙门里可是还有你不少的记录,临出狱之前你可是好好保证过的,将会改过自新不会再犯错的,家里放着婆娘稚子不养活,却还是这么游手好闲,看来是在牢中没待够啊。”
张青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冲着尹大人磕头,“尹大人,草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才铤而走险的,有人给了草民几锭银子,草民还想给家中的孩子买些好的补补,便一时糊涂做了这等错事,还请尹大人开恩啊。”
还没等审问张青自己就招了,哭穷卖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和刚才那个清秀公子截然相反,一下子就暴露了原形。
张青倒是机灵,冲着尹大人磕完以后又立即冲着贺怡芊磕头,“公主恕罪,小人有眼无珠并不是故意为之的,还请公主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张青说完,二赖子有样学样很快就冲着贺怡芊磕头谢罪,贺怡芊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若是能找到你们银子的人,便能将功赎罪,否则绝不轻饶!”
两人愣了下,立即点头,“那人是昨儿个早上找到我们两个的,给了我们两个一身衣服,又给了五十两定钱只说只要在荣亲王府大闹一场就行了,趁着人多看热闹再退下即可,至于长相……”
张青之前是个考过秀才落榜,后来便无心学业,一直都是好逸恶劳不思进取,常常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度日,纵然过了这么多年执笔绘画一个人的模样,还不算太难。
张青早就留了一手,准备了一张画像,贺怡芊顺着视线看去有些眼熟,丫鬟却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丽滕妾身边的三等丫鬟菊笙。”
门后的贺灵落一听这话脸色倏然发紧,不想这么快就被人给识破了,“菊笙……”
贺怡芊立即道,“糟糕,菊笙有危险。”
贺怡芊在大门处耽搁了一会,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等进门时,果然不出所料菊笙消失了,并不在府上。
菊笙刚被认出来就消失了,傻子都能猜的到八成是凶多吉少了,果然是和荣亲王府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