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裳郡主和宋婧的意思就是不同意宋姝去许家,倒不是可怜宋姝,只是不喜被人利用。
“你二伯母说的没错,姝姐儿年纪太小了,前头还有好几个呢,哪就轮的上她了,没得被人笑话了,这事是你欠考虑了,许家的事不能急这一时半刻,别犯糊涂了。”
大夫人故作惊讶的看着宋媛,好似这件事根本不知情。
宋媛自然能理解了大夫人的意思,立即赔笑,“是我糊涂了,脑子里嗡嗡的,哪分得清什么事。”
临裳郡主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只道,“好不容易回了次娘家,多住几日,再想想法子吧。”
宋媛闻言只好点头,“是。”
又说了几句话,大夫人就带着宋媛离开了。
人一走,临裳郡主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你大伯母是为了两个女儿操碎了心,淮王府那头你大伯母还不肯死心呢。”
宋婧点头,“母亲本有心要管,可偏偏大姐姐不知足,三姐姐才是最合适的人,母亲既然答应了,必然会让三姐姐翻不过身,任她拿捏,大姐姐自个对小妾深痛恶绝,还和陆清韵牵扯不清,戳着别人的痛处她就高兴了。”
临裳郡主冷笑,“罢了,我虽答应了可不代表任她漫天开价,要么按我的法子来,要么就自己想法子,这堆破烂事谁愿意扯不成。”
……
宋媛回了屋,气的抓起桌上的茶壶朝角落砸去,砰地一声清脆响声,一盏青花瓷盏被砸了个稀巴烂。
大夫人见状看了眼蕙香,蕙香立即遣散了屋子里的小丫鬟,只留下两个贴身伺候的。
“今日是你鲁莽了,你二伯母的脾气向来直爽,就是对你祖父也不留情,还能笑坐着听你说已是极大的耐性了。”
大夫人揉了揉脑袋,这几日睡的实在不踏实,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没个消停。
“母亲,二伯母不同意就罢了,大房的事何须二伯母点头呢。”
宋媛被人指着鼻子当众责骂,心里正憋着口气呢,对临裳郡主意见不小。
大夫人摇头,“她并未插手,只是不许你打着婧姐儿的名头做事,婧姐儿如今就是你二伯母的命根子,谁碰了都不行。”
宋媛这才没了话。
“你二伯母当初回来的时候差点被休,婧姐儿也不受待见,而如今,是你二伯母压根就没把忠毅侯府放在眼里,绕开了忠毅侯府给婧姐儿求了个殊荣,可见手段不俗。”
大夫人语重心长的看着宋媛,“你二伯母答应了你的事,就一定会管到底,即便将来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束手旁观。”
宋媛闻言怒火消散了些,大夫人又道,“有些事大房不方便做的,你二伯母却可以,在你二伯母眼里,什么都不及婧姐儿,哪怕是二房衰落甚至忠毅侯府败落,你二伯母都未必在意,只是你不该牵扯婧姐儿。”
宋媛紧咬着唇,懊恼道,“当时也是气糊涂了,哪想着针对五妹妹了,明儿我再去解释解释。”
大夫人蹙眉,今儿这次试探让大夫人更摸不透临裳郡主了,临裳郡主若松口,宋姝就可以入许家了,只是大夫人没想到临裳郡主会拒绝,难道真的是因为气恼宋媛打着为了给宋婧出气的名头吗。
大夫人总觉得临裳郡主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好像察觉了什么。
“母亲,现在怎么办啊?”宋媛着急的看着大夫人,“要是许家真的扶了那个贱婢做平妻,我的脸面还往哪放啊。”
一想到素姨娘,宋媛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掐死素姨娘才好。
大夫人未开口,宋媛又问,“淮王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要是宋婠做了淮王世子妃,宋媛的腰杆子也直了,许家再想欺负宋媛,肯定要掂量掂量。
大夫人沉默,她哪会看不出淮王妃是有意挑拨忠毅侯府两房的关系,即使是这样,大夫人心里还有一丝侥幸。
陆清韵也算是运气好,接二连三的被看中当作是对付临裳郡主的筹码。
“宋柔现在不能动,只等着陆清韵这一胎,先别着急,再等等吧。”
大夫人不得不为以后考虑,陆清韵暗地里有淮王妃扶持,若生个二房嫡子,将来极有可能是二房继承人。
而临裳郡主么,在大夫人眼里始终是个隐患,远不如陆清韵好拿捏,所以大夫人暂不想打破局面,静观其变,以后再做打算。
宋媛想要的是可以拿捏的,绝不想再来一个素姨娘,一方面还要考虑不得罪人,再有就是身份要合适,若是个身份低微的,许家保不齐还要娶平妻生嫡子,所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就算扶了平妻不是还可以休么,别自乱阵脚白白被贱婢捡了便宜,你也该大度些,学学你二伯母,否则解决了这一次,以后还会有新的问题出现。”
大夫人也劝宋媛看开些,再这么作茧自缚,吃亏的就是宋媛自己。
提到这个话题,宋媛小脸一下子阴沉下来,紧抿着唇有些不悦,“二伯母和二伯父多年分离没有感情,怎能和我与夫君比较,女儿也想看开些,只是一想到那些小贱人霸占着夫君,心比刀割还疼,实在煎熬。”
宋媛是对许鄞上心了,只要许鄞给个笑脸,就足够宋媛高兴好几天了。
“你越是这样作践自己,许家越是不拿你当回事,媛儿,男人就是这样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贪图新鲜,得不到的就是好的,瞧瞧你二伯父,十几年一直对陆清韵宠爱有加,你二伯母不过出手送了几个妾,就把你二伯父迷的不知天南地北,任由陆清韵挺着大肚子生闷气,前几日兰姨娘的父亲逝去,你二伯父还特意让她守孝一年,送去了庄子上,这样的待遇可不是一个姨娘该有的。”
大夫人苦口婆心的劝着,宋媛眼眸微抬,忽然对临裳郡主有了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