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凯喝得烂醉如泥。

他本来想去凯撒酒吧的，但凯撒酒吧居然关了门。

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酒吧，喝得天昏地暗，摇摇晃晃从那酒吧出来，便又去了凯撒酒吧。

用力拍门，门依旧紧紧锁着。

他高颀的身体一歪，便倒在门口。

拿出手机，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给乔轻雪打电话，对方失踪都是关机状态。

听见对面又是关机，他哈哈地大笑起来。

“我从来没想过，最后我会输给你这样的女人！”沙哑的嗓音，噙满了撕心一般的疼痛。

仰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任由冰冷的风从面颊上拂过，荡起丝丝沁凉的寒意。

头脑时而昏沉，时而清醒。

唯独心口杂乱的疼痛，那么清晰，让他受尽煎熬。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丽莎的电话。响了半天，丽莎才接听，声音带着刚刚被吵醒的惺忪。

“殷凯？”

“在哪里？”

“你怎么了？喝酒了？”丽莎也彻底醒过来了。

“你的酒吧居然关门！！！”殷凯愤怒地吼了起来。

当丽莎开车赶到的时候，殷凯还坐在冰冷的地上，靠在门口的位置，整个人都好像霜打的茄子，没有一点精神。

“殷凯，你怎么了！”

丽莎走过去，站在殷凯面前，想要搀扶起殷凯，却没有那么做。

在殷凯面前，没有人能懂得丽莎心底的挣扎和愧悔，也没人能懂得，每一次的若无其事的强颜欢笑，心里是淌血的难受。

“殷凯，出了什么事？”

“连你的店，居然也关门了！你们都去哪里了？谁都找不到！陆羿辰也找不到，顾若熙也找不到，你也找不到了……还有……”

那个该死的女人，也不见了，怎么感觉，出了一次差，什么都变了，世界恍惚之间，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所有的人，都好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将他一个人完全隔断在一个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面。

“我……”丽莎不知道说什么。

“你快点起来吧，地上很冷。”丽莎用力拽起殷凯，打开门。

殷凯摇摇晃晃走进去，这才发现，店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玻璃碎片。

“怎么回事？”殷凯问。

丽莎笑着，“被砸了。”

“居然有人敢砸你的店，不想活了！”殷凯不相信地苦笑一下，“连你都有人欺负到头上了，是不是我们……都要被人欺负到头上。”

丽莎白了殷凯一眼，“你说的什么跟什么，谁欺负你了？居然有人敢欺负你？”

“是谁做的？”殷凯指着满地的狼藉。

“不要问了，我也不知道谁做的！”丽莎搀扶殷凯往里走，踢开脚前的障碍，不让殷凯绊倒。

“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喝了这么多！”

将殷凯放在椅子上，去后面休息室拿了一件毛毯，盖在殷凯的身上。

“外面那么冷，不要着凉，感冒就不好了。”

“谁会在意我？谁还会关心我？只有丽莎姐了！”殷凯苦笑着，浑身都好像很不舒服，在椅子上晃来晃去。

“我去给你泡一杯茶解酒！怎么喝了这么多！不要命了！”

“命是什么东西？要来做什么？呵呵……”殷凯自嘲地笑着，就好像心口正被一把刀子凌迟一般的难受。

“别说那么丧气的话，这可不像你！我就好奇了，谁能欺负你，谁能让你这么难受？”丽莎将一杯热茶递给殷凯，他却不接过去。

“是不是乔轻雪？你们怎么了？吵架了？”丽莎追问。

殷凯还是不说话，一双泛红的蓝色眸子，看着前面不知道的方向，唇角还是自嘲又讽刺的笑容。

“你说话啊，到底出了什么事？”

“丽莎姐，我想抽牌，你的牌呢？”殷凯说。

“那些东西，只是游戏，只是玩玩而已，你还相信那个？”

“我原先经常抽你的牌，怎么现在不给我抽了！”殷凯挑眸，蓝色的眸子，好像有一种疼痛的东西正在蔓延，渐渐感染了丽莎，也不禁跟着难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