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雄父其实一直在心里觉得愧疚我雌母,所以他即便生病了也不告诉我,也不找巫女看。他就是想要用这种顺其自然的方式来折磨自己,如此才能减轻一些心中对雌母的愧疚。”蛇暮道。
红鸾闻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雌母说过,心病还须心药医。蛇弭叔叔的心药已经没了,他的心病便无法祛除,活着也许反而是一种痛苦。
“蛇暮……”
“我没事,红鸾。你不用安慰我。我早就知道雄父的身体不好,也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一日。这些年,雄父一直教导我,陪着我,将我养育成年,已经是尽他所能了。如果,他真的想早点随雌母而去,我不会强求他的。”蛇暮道。
红鸾再次沉默。
她要说的话蛇暮都懂,说出来也只是平添伤感,倒还不如不说。
“你若是想哭的话,我可以借肩膀给你。不过,你可不能将眼泪掉我身上,我嫌脏。”她道。
蛇暮摇头:“不必了。”
他说罢要走。
红鸾却将他拉过去坐下,然后将他的脑袋按倒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是你姐,你小时候又不是没有靠在我身边哭过,我不会笑话你的。那个,掉点眼泪也没什么,大不了我洗了便是。”
蛇暮闻言,再也忍不住的抱着红鸾大声哭泣起来。
这一幕落入不远处的蛇弭眼中,眸光微润。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真的很自私,从未考虑过蛇暮的感受。相反,蛇暮知道他所有的心思,也愿意忍痛尊重他的意思。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雄父。看着蛇暮抱着红鸾伤心大哭的样子,他心中一直屹立的磐石终于松动了一些。
蛇暮抱着红鸾哭了很久很久,几乎是将这些年来担心他雄父身体的所有情绪全部发泄了出来。
“谢谢你,红鸾。”
“笨蛋!我是你姐哎!给你发泄一下情绪怎么了。”她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也不嫌他脏了。
蛇暮闻言,心中感动,又抱着红鸾低啜的一阵。
鹰鸷此刻正提着一大堆的礼物前来蛇族看红鸾。
他其实早就想来看红鸾了,只是想到她雄父上次的样子很不好打交道,心中便有些怯步。
于是,他这大半个月里一直在研究着怎么讨好红鸾和她的雄父雌母?
据说,长辈和雌性都很喜欢收到礼物。于是,他又花了大半个月去准备了手中的这些东西。
有根据红鸾爱好准备的好吃的好玩的,也有比较高档贵重送长辈的礼物。
他听闻红鸾雌母的医术了得,于是寻了两株上好的药材。至于蛇舜的喜好,他一直没打听出来,便按照平素族人送礼的那些,挑了几种贵重的物品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