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帅从小到大,接触的大部分女人都很强势。
他奶奶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思想一直很超前,从她不偏向身为孙子的他,而偏向孙女,就可以看出来。
他的奶奶很早之前在家里就是说一不二的,自己做的判断,一般没有人能干涉她。
他妈妈就更不用说了,他从小就听他妈骂他爸,骂了几十年。“温柔”这个词从来没有在他妈妈身上体现过。
如今和他比较熟的陆岑岑,除了上次他住院时她好过一阵子,其他时间就没好言好语地和他说过话,一直都是凶巴巴的,还经常动手打人。
要是他敢惹她,她能把他shi给擂出来。
还有公司里那些女生,没有一个温柔,总爱欺负他取笑他。
但是面前的女孩,太不一样了。
只是被她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看了一眼,就冰雪消融,春回大地。
他看向她胸口的工牌,上面写着她的名字:“田甘”。
原来世界上除了他陆帅以外,还有一个人,是人如其名的。
她就像甜甜的甘蔗。
笑容很甜,瘦的像甘蔗。
栗子赶紧和客人解释:“对不起对不起,她是聋哑人,所以刚才没有听见您的话。”
原来如此。
陆帅心中竟难得的有些羞愧,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鼻子。
虽然他自认自己不是个好人,但是欺负聋哑人的行为他还是做不出来的,就不去店长那里投诉了吧。
只是可惜了,这姑娘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第一个人处处都合他胃口的,他好像也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一见钟情。
不,不能有这样的思想。
虽然这个姑娘长得很不错很对胃口,但他还是不能放弃自己吃软饭的梦想。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个聋哑人?万一哪天被便利店裁员了,她肯定很难再找到新的工作,到时候岂不是还要他养活她?
他是一个有追求的男人,爱情和梦想,当然选择梦想。
栗子不懂手语,没办法把这件事解释给田甘听。田甘疑惑地看着栗子,栗子也不知如何解释,就摇摇头表示没事了,伸手指指收银台,让她回去收银,田甘这个懂了,便点点头回到收银台。
她压根就没觉得陆帅怎么样,但是陆帅已经在颅内演绎了一场跌宕起伏的恩怨情仇了。
甚至还对田甘产生了愧疚感,感觉是他把田甘给甩掉的。
陆帅还在心里想着,以后等自己找到富婆了,就多多回来买一买她们店里的关东煮,当做对这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情的补偿吧。
买好关东煮之后,陆帅眼睛盯着手中的东西没看路,栗子提醒了一句:“先生,我们的地刚刚拖过的,还没有干,您慢点儿。”
“行。”陆帅点头应声。
看看时间,距离末班地铁还有一个小时,在这吃完再走也完全来得及,便去店里的小吧台坐着吃了。
栗子在便利本上写了句话,告诉田甘她和田橙在后面备货,可能要半个小时才会到前面来,叫她忙不过来的时候过去喊她。
田甘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不多会儿,又有一个客人进来。
陆帅一边吃关东煮一边刷短视频,忽然听见后面的客人说:“打劫。”
陆帅浑猛地一怔,口中一个虾丸没来得及咬就被吓得咽进了肚子里,呛得差点咳嗦出来,但又怕引人注意,赶紧屏住呼吸,把咳嗦憋了回去。
陆帅憋红了脸,立马躲到吧台底下,悄悄往收银台那边看。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小学生做手工用的小剪刀,怼向田甘。
那剪刀标签还没摘,似乎就是这个客人随手从货架上拿的。
由于田甘不懂对方在说什么,还以为他是拿来结账的,便伸手接过剪刀,扫过之后指了指显示器上的价格,微笑着示意他付款。
劫匪都懵了,愣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是来抢劫的!你丫让我付钱?”
田甘察觉到对方开始暴躁,也跟着紧张起来,拿出手边的纸笔,写下一句话递给他看:请问您是要现金支付还是扫码支付?
劫匪也察觉到田甘是聋哑人了,但他丝毫没有的同情心,夺过纸笔,在纸上面写:打劫!
田甘看见这两个字,很给面子的害怕了,面露哀求,双手合十,一脸祈求地看着他。
劫匪冷笑一声,又在纸上面写: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
田甘又写:请你不要违法犯罪。
劫匪看到这里,一脸震惊地在后面花了三个大大的问号。
我来抢劫的,你这么简简单单的叫我不要违法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