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看了看天色逾红的月色，不知道为什么，江临总感觉心里很慌，而且眼皮一直再跳。
“等一会儿动静可能会比较大，你先带着我的狗子去你的院子里，和胡霜姑娘呆在一起，记得不要乱跑。
另外，虽然你的三娘经常竭泽而渔吸干他人精血，但是你也不要以偏概全，你的三娘已经算是入魔道了，但是大多数狐妖吸取精气很节制的。
以后修行你也要注意，虽然我对画画颇为有些心得，经常画一些同人作品自己欣赏或者是拿出去卖，但是老师我毕竟也不是画家修士。
把你带去我们家教派的话，虽然说也不是不行，但是我觉得那些家伙画的还没我好，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问问有没有一些比较靠谱的画修宗门。”
其实江临没有把对方带入魔教是怕那些人把小胖给带坏了。
而且日月教是魔教，外加上日月教那些家伙坑的一批，最喜欢揭人老底，万一自己在开门弟子心中的形象崩塌了怎么办？
“老师，为什么我感觉您在说遗言啊......”
“你个瓜娃子，说什么呢！”
江临一巴掌拍在了钱小胖的后脑勺上。
“为师有一身浩然气，还怕区区一只狐妖？就算让她吸！为师肾之精气无穷无尽，她吸的尽吗？”
“好了，为师走了。”
江临摆了摆手，重新戴上面具往前院走去。
……
东林城外，除了城中心热闹的街市，万家的灯火缓缓熄灭，趴在院子里的狗子也打着哈欠。
“哒哒哒......”江临理了理衣领，敲响了房门。
“谁？”
门里面，传出娇柔的声音，听得江临浑身一起鸡皮疙瘩，心脏竟然还有隐隐的加快。
卧槽......
不知道为什么，江临感觉自己好像有种莫名的激动。
似乎有点明白当时西门庆的心情了......
“回夫人，是我，斯内克~~~~”
“哐当”一声。
江临话语似乎刚刚落地，房门就打开。
好像对方比江临还着急。
“原来是斯公子啊。”
衣着清凉的钱夫人出现在江临的面前。
在她的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好像是鱿鱼干的味道。
难道这个钱夫人刚刚吃鱿鱼了？
“深夜来访，还请钱夫人不要计较。”
“哪里的话，儒家先人曾说过，学习不分昼夜，只要公子不嫌麻烦就好，公子还请进。”
江临微微一笑（心中狂念“我对加藤惠一心一意”）拱手一礼：
“那就打扰了。”
......
东林城中心高塔之上，身穿白裙的女子与一名身穿黑裙的女子站在一起。
白裙女子依旧是披着面纱，银白色的眼眸要比天上星辰更美上几分。
黑裙女子画着淡淡的红妆掩饰着脸上的微白，纱裙在空中摇曳，黑色的眼睛好像是在看这人间的最后一眼。
“玖依，今晚的我好看吗？”
转过身，看着自己身边的女子，身为独孤魔教教主、终于走出血名阵的她微笑问道。
白裙女子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好看，比我都好看。”
“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不过既然白帝国国主都这么说了，那我今晚就当一当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子吧。”
白裙女子摇了摇头：“我可不是什么最漂亮的女子。”
“哦？那是谁？那个林清婉？还是那个萧雪梨？亦或者是日月教双珠峰，教主姜鱼泥？”
面纱下的女子微微一笑：“那你要问他，问我有什么用？你帮我问问他谁才是最好看的？”
“切，我喜欢的人名字又不叫做江临，我问他干嘛，万一他说我最漂亮怎么办？你不得吃醋死?”
“吃醋？小夜，吃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感受？”
被称为小夜的女子白了她一眼：“这怎么说的出来，有机会的话你自己去感受。”
听着自己友人的话语，白裙女子没有接话，而是看向这点点灯火的东林城。
许久，身为九尾天狐的白裙女子才缓缓问道：“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就为了找到他？”
“嗯。”黑裙女子点了点头，“明天一早东林城将是一座死城。”
白衣女子眼眸轻轻低下：“可是你也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甚至永世不得轮回。”
“这样不是更好吗？”
看着这个面纱之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孩，黑裙女子偏头一笑。
“好了，别伤心了，明明是仙人境了说，怎么还会可怜我这个元婴境的小修士呢？”
白衣女子轻柔一笑，拍开她的小爪子：“谁可怜你了，明明是你自找的。”
“这就对嘛，这才是玖依哦。”黑裙女子转过身，眺望钱府的方向，“而且你不是要过情劫吗？今晚一只元婴境的狐狸将为了一个男子身消道陨，对你不就是很好的观道？”
白衣女子沉默不语，眺望钱府的方向，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玖依。”
“嗯？”
“我的人已经去钱府了，现在如果你要去的话，还来得及，否则，他就真的死了。”
白裙女子摇了摇头，神色是那么的平静……
“玖依，其实我有一个问题，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要问就问。”
“你为什么选择放走萧雪梨和林清婉？”
“萧雪梨有玉璞境的万年剑灵跟随，要逃走的话，我也拦不住，至于那个林清婉，她的体质很特殊，虽然是元婴境，但是有匹敌玉璞境初期的战力，我一个疏忽，让她逃走了。”
黑裙女子侧过头：“只是因为一个剑灵和一个疏忽？”
白裙女子没有再选择回答，而是眺望着远方。
真的是因为一个剑灵和一个疏忽吗？
对于一个仙人境圆满的九尾天狐来说，这是理由吗？
女子银白色的眼眸微微晃动，露出自女子出生以来，前所未有的神色......
对于她来说，是第一次不想承认自己的内心。
她怕着。
怕着如果自己真的将那两个女子如何......
而他......
会真的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