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敲门,江临和房抄裙开门走了进去。
茅屋之中,光线昏暗,几点灰尘在照射进茅草屋的阳光中漂浮,已经是上五境的江临和房抄裙自然不需要光亮也可以看清楚一切。
在一个书架下,一个身穿青衫的老者坐在地上翻看着书籍。
老者年纪看起来六十岁上下,下巴留着白色的小山羊胡。
他身上的青衫已经是洗得有些褪色,还打了几个补丁,但是却极为的干净。
“梧桐州日月教房抄裙,见过司空先生。”
房抄裙作揖一礼。
司空徒,龙鸣书院院长,儒圣仙人境。
听到声音,司空徒抬起头,看了身边的江临和房抄裙一眼。
“破而后立,再入仙人,确实难得了啊。”老人沧桑开口,语气冷淡又有些疏远,但却不是刻意,仿佛天生如此。
“这位便是江道友了吧,年纪轻轻便入玉璞,不愧是天下后浪榜榜首。”
老人再看向江临,明明是夸奖的语句,但是语气听起来丝毫不像是夸奖,更像是陈述某种事实而已。
“两位来龙鸣书院,游玩也游玩了,访友也访友了,接下来,怕是要问剑了吧。”司空徒缓缓合上书。
房杵笑了笑:“还请司空前辈赐教了。”
司空徒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江临:“江道友你呢?”
江临倒也干脆:“听说墨离来贵书院求学,贵书院坚决不肯与墨离辩学。”
“一个女子,如何能够继承儒家大统?不合规矩。”老者淡淡道,“没有必要辩学。”
江临:“还请问先生,书院规矩如何?”
司空徒:“自然是先圣所定。”
“可改否?”
“胡闹,规矩岂能够乱改!”
江临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没的说了。”
司空徒看向二人:“你们可知道,对书院出剑,会如何?”
江临歪了歪头:“那前辈可知晚辈为何练剑?”
“登顶问道,天下苍生。”
这是司空徒的回答,也是这位老先生一生做学问的信念与坚持。
可是江临却摇了摇头:“问道又如何?身边空无一人,有何意思?天下苍生?天下苍生众多?与我何干,晚辈练剑,一开始无非是想活下去,其次,是想让身边之人,能够少受一些委屈。”
语落,江临木剑直冲云霄,玉璞剑意环绕丛峰。
明明是夏日,可是龙鸣书院却半覆冰雪。
木剑之后,又一长剑直插云霄,九龙护剑,日月颠倒,星辰密布。
龙鸣书院之中,无论是修士亦或是普通人,皆是抬起头,看着这半片冰雪,半片星辰。
两名男子各自主宰半片天地。
三天三夜,龙鸣书院书生,尽覆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