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害怕。
她怕一切再重演一遍,她护不了奶,奶还是会离开她的。
那种心扯着痛的感觉,她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窝在老太太身边,她一直攥着她的手,老人的手苍老消瘦,几乎就是皮包着骨头布满了皱纹,可是此时抓着她温热的手,却像是不断给她传递力量一般。
她心里安定了许多。
“这是一时气大了,伤了身,以后可要记不要生气,情绪起伏不要太大,往轻了说是老人们上了年纪这种毛病注意下就好了,往重了说这叫脑栓塞,严重起来说不准时候的事儿。“
她舅爷爷这般说着,想来也是了解了些个事儿,
“儿孙自有儿孙福,碰上些事儿你着急也没用,你要是自己倒了,这个家也散了。”
“我知道。”
老太太应着。
她舅爷爷又给放了点药,叮嘱了老半天这又出了门子,到底算是外人,有些事不合适呆在那听着,忙完了就让他们带了点肉给送了回去。
看着满屋子的情况,老太太叹了口气,
“今儿这事儿,也别传出去,等赶明儿我自己带点东西让老三送我去镇子上,豁出去这张老脸,盼着人家能给把这件事儿解决的吧。至于老二,你就回自个家吧,若是保不住你,不管是你有心留下来担着事儿,还是没心思准备自个跑路,我也由得你去了,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几年好活了。”
“娘......”
“行了行了,都回去吧,别都杵在这了。”
老太太挥了挥手,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叔伯几个也就散了,眼下也没辙了,只能等明儿看看情况再说了。
......
等这些事都完了,也快黑天了。
一家人简单的做了点饭,宋锦瑟也没心思吃了,草草的就吃了两口,想着程华年他爹对他的态度,想来在家里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这又拿着小茶缸子,弄了点的就跑了出去。
毕竟他今儿差点帮她背了锅,于情于理都该过去谢谢他。
这么想着,又搁地窖里拿了一小块肉,也就半斤来的,准备拿过去给他打打牙祭,这一路上,一边问着人,一边走着,天都黑了,这才到了他家门口。
说是家门口,其实就是垒了半高的圈起来的院子,破房烂屋的说是房子,倒不如说是草棚子比较好。破破烂烂的拿着草和大块的土块堆起来的,虽然不大却有着三间土房,眼瞅着东边的炕上乱七八糟的掰扯了一堆,西边的却整洁许多,破衣服叠在炕梢儿头,一个破破烂烂的木板子桌子,上面放着个蜡烛,就说是桌子了。
在旁边那屋子,一个灶头都破了半边的,程华年正蹲在那自己烧饭,手脚利落的把火引着了烧着,程建国倒是不在。
宋锦瑟寻思着,就推开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