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不多时,僧人就送来了姜汤,杏儿喝了一碗,叫其他人也都喝了,桔子自然是没有喝的,项方还没回来,杏儿只好叫倪九给项方留了一碗。
巧如送碗回来,跟杏儿说:“方才奴婢去厨房还碗,遇上寺里的师父,说是叫咱们夜间警醒些,听他说,是后院那边的小门不知为何开了,寺里派了武僧正四处察看。”
杏儿听了一惊,忙问:“没说是什么事吗?有没有危险?”
巧如摇头,“料想不至于有事,要不然主持会令师父们告知各客院住着的人的。”
“你没跟桔子姐说吧?”
“没有,项太太怀有身孕,奴婢只告诉了小姐你。”
杏儿点头,“你去给巧慧说一声,叫她晚上警醒着些,莫要睡的太沉。然后你再跟倪九和护院说说,叫他们晚上别一起睡了,轮着睡觉,留一个人值夜。”杏儿不确定那个灰衣僧人还有没有同伙,也不确定郑如烟他们有没有在这里留宿一晚,为防万一,还是要小心为上,要不然,真有歹人闯进来,两个护院能保护了她们四个女人吗?
一直到天黑了下来,屋里点了油灯,项方还是没有回来,杏儿不放心,叫巧如叫了倪九过来,叫他在寺门去等项方,又叫倪九跟护院说,叫他们把院子周围再查看一下。
巧如看杏儿一副担心的样子,劝道:“小姐,你就放下心吧,咱们这处院子,里里外外都锁了门的,就是有人闯进寺里,也有寺里的武僧挡着,闯不到咱们这里来。”
杏儿淋了雨,心里又有事,不知道项方带着陶威有没有顺利的下山送到医馆去求医,一整夜翻来覆去的都没怎么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巧如给推醒了。
“小姐,起来啦,该去听大师念经了。”
杏儿一个激灵,问:“堂姐夫回来了没?”
巧如给杏儿递着衣裳,说:“奴婢还没出去过,要不,奴婢去打水时问问。”
杏儿点头,“快去。”说着,自己拿起衣裳就快地穿起来,心里还在想着,要是项方没有回来,她从哪里给桔子变个项方回来呢,项方不回来,谁陪桔子一起听经文啊!
巧如回来时,杏儿赶紧奔过去,“怎样?回来了吗?”
“回来了,听倪九说昨夜他一直等到寺里关山门时项公子都没回来,项公子是半个时辰前回来的,正梳洗呢。”
杏儿拍了拍胸口,“回来就好。”
看巧如奇怪地看她,杏儿忙解释,“大师要给他们夫妻一起念经才有效,要不然桔子姐该难过了。”
巧如这才没再怀疑,两人梳洗后,到桔子的厢房里,一起用了早膳。
出厢房时,在院子里看到项方,桔子立刻过去,打量着项方无事,才放下心来,杏儿和项方对视了一眼,看项方点了下头,杏儿悬着的心下放了下来。
三人到了佛殿,大师早已立在大殿等候,项方夫妻和杏儿一一跪好,在满殿的香烛烟雾的缭绕下,听着高僧的诵经声和木鱼声,初时还好,杏儿还能保持清醒,一刻钟后,杏儿就眼皮子越来越沉,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桔子扯了下杏儿的衣袖,杏儿睁开眼,桔子又好气又好笑,压低了声音对杏儿说:“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屋再睡一会儿,等我们这边听完了经,再叫你起来一起回家。”
杏儿实在困倦,便点了个头,悄悄地起身,出了大殿,一路打着呵欠回了厢房。头一挨着枕头,便睡着了,这一觉倒是睡得沉,直到中午,才被巧如给叫醒,这才知道桔子和项方早在一个时辰前就请完了经,听巧如说她睡的香,便没有叫她,只等着中午叫她起来用了斋饭后,他们再下山。
看到杏儿进来,桔子招手,道:“快点过来,咱们随便吃一些就回去了。”
“堂姐夫他们那边也吃呢?”杏儿问。
“嗯,他们怕是快要吃完了,要派个护院先下山把马车领回来。”
“哦,那我们也快些,早点回家。”杏儿真不想在这里多呆,有心要问一下寺里对于那道门开着的事查的怎样的事问一问,张嘴时想到是瞒着桔子的,便赶紧地往嘴里塞了个馒头,大口吃了起来。
吃过午饭,带着她们收拾好的东西,一行人就下了山。
路上有心找机会问问项方,不知道昨晚上他给陶威找到大夫没,大夫怎么说的,明明就中了软骨散,为何会昏迷不醒。可杏儿心里着急,但也知道此时不能问项方,就一直忍着,直到回到了王码巷。
寻了个借口,两人落后于桔子等人,杏儿才低声问项方:“怎么样了?”
项方看了看前面被巧慧扶着的桔子,见巧如提着包袱和她们两人说着什么,没注意他和杏儿,便压低了嗓音,道:“玉泉寺往南就有个小镇子,我把他送到那儿的医馆了,大夫说是旧疾犯了,开了药,医馆不便留宿,我把人又带到客栈安置下来,今早我起来时,陶大人就不在了。”
“不在了?”杏儿诧异地叫道,赶紧捂住了嘴巴,还好桔子她们三个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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