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承铭眼色微沉,“你只说与案情有关之事,其它的无须多说。”
年轻妇人稍松了口气似的,巧然一笑,道:“是,大人清正廉明,我们颖州府的百姓哪个不知大人是个和善爱民如子的好官呢。”
文承铭眉梢轻跳,下意识地就往宇文卿和张巡按的方向望去,对年轻妇人的“赞誉”,实是不愿她继续。
年轻妇人也知见好就收,在文承铭眼神瞥来之前,立刻说道:“林家五小姐被这人所逼,因怕这人真的做出害人之事,只能假意委屈求全,只身带着一个丫环去了这人的家,按这人相约的时间和他谈判,想着求求他不要再逼迫于她。林家五小姐想他到底是有妻有儿女之人,平日里的风评也是个善人,虽不耻于他真正的面目,但还是报了一份侥幸,想她好言求他,他便能放过她。”
“唉”,轻轻一叹,年轻妇人甩了下帕子,又擦了擦红了的眼眶,悽然说道:“谁知林家五小姐这一去,便……便白白丢了性命。这人狠毒无比,见林家五小姐不肯委身于他,假意说要考虑一下,先叫她回去。林家五小姐只好在亲戚家呆了两日,等着消息。可就是这两日,这人定下毒计,派了人来颖州府我家老爷府上,收买了我家老爷的五姨娘,杀了我家老爷。可怜的林家五小姐,得了这人的回话,以为他放过了她,心喜万分之下,没有看出他生出的杀意,连夜就赶路回来,坐着被他动了手脚的马车,在山路上翻了车,连着林家五小姐、丫环和车夫一起,死了三人。”
伍立文攥紧拳头,死死地盯着满嘴谎话诬赖他的年轻妇人。
“大人,我家老爷和林家五小姐死的冤的,请大人为我们这孤儿寡母的作主,将这个买凶杀人的人斩示众,为死去的人还一个公道。”说完,年轻妇人俯地痛哭出声,哭的好不凄惨。
王氏、三姨娘也哭的抽抽噎噎的,三姨娘余光瞥见徐美琳没有哭,暗暗掐了一把,徐美琳“呀”地一声,收回偷偷打量宇文卿花痴的眼神,怒目瞪向三姨娘,见王氏和三姨娘、六姨娘都哭着,徐美琳反应过来,赶紧低头动着肩膀,做出一副小声抽泣的样子。
文承铭问:“可有物证、人证?”
年轻妇人抬头,脸上倒真的是梨花带雨的泪珠儿,说道:“回大人,有物证和人证。物证是伍立文这人逼林家五小姐时曾给的婚书一张,人证便是为我家老爷看病的大夫,还有五姨娘和林家五小姐丫环的父母。至于方才大人问的林家为何不替林家五小姐申冤之事,实是林府的老爷、夫人带着家中的少爷、小姐回乡祭祖,只剩几个不相关的家仆,故而才由我家太太代为为林家五小姐申冤的。”
文承铭微一沉吟,说道:“本官自是要派衙役去查问核实。”
说着,便点了黄捕头上来,吩咐他带着衙役去把徐家所说的证人都找来带到公堂之上。
“原告已将本案状告之事陈述完毕,伍立文,此刻证人尚需去查找,乘此时间,你便讲讲她们告你之罪你可承认?你有证据和证人证明你的清白吗?”
伍立文长吸了口气,对文承铭作了个揖,回道:“大人明鉴,她们所告在下杀人之罪及想强占林家五小姐的事,在下俱都不认,在下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这些事情都未曾做过。”
文承铭点头,“嗯,你既说你无辜,那就从头说起。”
“是,大人。”
伍立文应了一声,微微地理了下思路,又扭头对妻子柳氏递给一个安慰的眼神后,这才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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