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镇堂的身影出现时,屏风那边就传来了刘镇宇的大叫声,志勤和如花微笑着继续看着下面游街的进士,倒是如梅已被柳氏勒令着坐在椅子上休息。
刘镇堂听到弟弟的喊叫声前,已提前看到了窗内的如花,一颗心顿时既激动又惆怅,他终于苦读考中了进士,可以当官奔前途,只是,他还是离如花那么远,不管他多努力多想拉近他们的距离,他都注定不能成功。以后,她嫁给神一样的睿亲王习墨桓后,他就永远失去她了,既便在心中想着她也不行了。
在刘镇堂期盼着的眼神中,如花回头对着柳氏和如梅说道:“刘镇堂过来了,爹和他名次差不了几人,娘、大姐,爹该过来了。”
最终,刘镇堂失望了,他没有盼到如花祝福的鲜花或是香囊,带着一脸的沮丧,在激动的他爹刘秀才和兴奋的弟弟刘镇宇的目送下,越行越远,没有人注意他失落孤寂的背影。
“爹,爹,娘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如花的眼睛最尖,一看到伍立文的身影刚落出一点,便就兴奋地叫起来,听到这声叫喊的刘镇堂,苦笑着低下头,伸手挡在眼睛上,似乎是摸着被方才扔来的香囊砸到的脸颊。
“你爹在哪里?他过来了吗?”柳氏急切地看向窗外,一双眼睛恨不能屏弊所有碍眼的多余的人。
伍立文看到酒楼的时候,便在找着他的妻他的儿他的女,瞧见二楼窗内的妻儿女儿时,伍立文沉稳的模样终于有了变化,和个孩子一样挥着手,向着他妻子和儿女们打着招呼。
这一刻,伍立文似乎深刻地理解了天底下所有的人都追求金榜题名的心情了。现在的他,终于可以对妻子和儿女说:他成功了,以后他能为他们挡风遮雨,给他们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了。
“娘,没扔中,再扔。”如梅刚恢复了,不再激动,可伍立文一过来,她又兴奋起来,见柳氏扔出去的鲜花中途掉落在地,不知被谁踩了去,如梅立刻说道,从大双手里夺过鲜花来,又递给了柳氏。
而志勤和如花则双双已扔了手中的鲜花,大喊着:“爹,接住啊!”提醒着伍立文接住他们的鲜花。
两人的准头都不错,伍立文顺利地接在手中,看如花示意着往头上戴的动作,看着小女儿如花欺待的眼神,伍立文想也不想地就去掉布条和小石块,就着一点花枝将鲜花插入间,当然,不能厚此薄彼,儿子志勤扔来的鲜花也被他戴在头上。看到儿子女儿满意的笑容,伍立文这个当爹的心里就满足了。
“爹,还有娘的,接好了。”几乎是同时,如花和志勤大声地喊叫着提醒伍立文。
兄妹俩个人的声量,一下子吸引了一大波人的注意,比方才状元郎、榜眼、探花路过时的动静更大,一时间,柳氏感觉无数道目光投注在她的脸上,叫她不禁如少女般羞红了脸,无措地躲着众人的目光,恨不能地上有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娘,别害羞,爹还等着你的花簪呢。爹是你的,叫她们都看看,你有个如此优秀的丈夫。”
如花的话如一剂良药,顺利地将头脑晕面红耳赤的柳氏给激醒了,看着两边三个儿女鼓励的神情。再看到伍立文快要走过的身影,柳氏坚定的眼光一闪,手里的鲜花如一道优美的彩虹,架在她和伍立文之间,她在这头,丈夫伍立文在那头。
鲜花滑过一道抛物线似的拱桥,落在了伍立文的手里。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好”,接着,便有人鼓了掌,那些成了亲的没成亲的妇人、姑娘们,或羡慕或嫉妒或祝福或不愤地看着柳氏,有夫如此,当妻子的又怎能不骄傲不与有荣焉。
队伍仍在继续。
东子出现时,如花这里又是一阵鲜花抛散,如花现,这座酒楼其它包厢里也有女子叫嚷着,给表哥东子,即关大东扔鲜花、香囊和手帕,如花笑眯眯地看着东子接了她和大哥的鲜花,冲着他们挥手示意,心中暗想:杏儿姐嫁了,表哥东子该是不用再担心杏儿会对他继续执迷不悟了,要真有好姑娘瞧中了表哥,也不知道他会挑个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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