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姐夫运气真是不错,今次陛下改了往届的规矩,只定了前四名授予了翰林院的官职,其余的人则要自荐,今日那剩下的十一个进士们,可没姐夫这么好运。”
如花的话音刚落,伍立文和关大东就追问:“为何?”
如花这才说道:“今日宣召了此次殿试的前十五名到翰林院授官,谁想当场只授官了四人,就是状元、榜眼、探花和传胪这前四名。余下的十一人中,倒是还可以选六人进翰林院,不过,却不指定人选,也不按名次来排。还有吏部、詹事府、大理寺的官员也在那儿选人,这样一来,就把这十一个人给难住了。听说,后来有六人如愿入了翰林院,两人进了吏部为官,一人到了大理寺任职,余下两人因为一些原因,被搁置了授官的事务,打发回去了。”
“打发回去了?这是啥意思?不是还有那个詹事府选官吗?”关大东问。
如花没有回答,看向了伍立文,“爹,你以后也要当官了,你能给表哥说说这其中的奥妙吗?”
伍立文想了想,说道:“詹事府是为太子办事的一个官署所在,如今的太子……莫非是那两个进士心里不愿意去詹事府,却又无权无势,被人排挤的只能选詹事府,而他们却又放弃了这次机会,所以,便只能和我们一样,等着吏部派官了?”
说完,伍立文又叹了口气,“唉,只是这样的话,这两人的官途怕是不顺啊,就算太子心胸宽广不和他们计较,但像他们这样把此事做的如此的……实是叫许多人都不好下台,还给上位者一个有些猾头却又做的有些蠢的印象。”
如花看伍立文说的八九不离十,便对关大东说:“表哥,你是要做武职的,这詹事府的差落不到你头上。而志青哥和宁家舅舅,他们就有些危险了。实在是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进詹事府去当官。他们的名次也属上游,又是寒门学子,若不尽快把他们的差事给解决了,我还真怕他们被人当了冤大头,给分派到詹事府去。”
“如花,你可有门路为他们跑官?哦,还有刘镇堂,他也和咱们是一个村来的,如果能帮上他忙的,就帮一帮,以后我们同朝为官,至少还能互相帮衬一二,到底是有同村的亲份在。”
伍立文很快就听明白了如花的话,便立刻跟如花商量,至于他自己,有了嘉公公那天的话,他倒不担心自己的官职,而东子呢,就像如花说的,东子要参加武试,有睿亲王帮忙,至少能安排在京郊的西大营去。同村来的人中,又是同族又是亲戚的,帮了吴志青和宁博文,这刘镇堂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能帮上的,伍立文还是希望能帮上一把。
“爹放心,这个忙必是要帮的,不为爹和表哥考虑,就是三年后大哥来京城会试中了进士当官,也是需要有他们帮忙的地方,我现在出手相帮,日后大哥有求,他们也能帮大哥嘛。”如花说着,还看了一眼志勤。
柳氏不免问道:“如花你的意思是,你今日出去已托人给他们办好了跑官的事?”
“今日去听回话的,早在会试张榜前,便已托好了人去办了,凡事都要提前预计着办,要不然,哪里有那么多的官职等着分。”
“哦,如花,这么说你给他们都跑成了?是什么官啊?”如梅好奇地问道。
“宁家舅舅是国子监从八品的助教,志青哥是司农局的八品官吏,而刘镇堂嘛,他倒是运气好,如愿给他跑来一个外放的七品县令。”
伍立文和志勤、关大东听了,还没说什么,柳氏却有些不乐意了,说道:“如花你真是,这胳膊肘怎地往外拐呢,这志青和博文,好赖和你爹都沾着亲,怎么你反道给他们找关系弄了个比七品还低的官,却给那没一点关系的刘镇堂弄了个县令当。你姐夫可是考了第四名呢,才是个七品的官。”
如花暗自翻了个白眼,心想,这话该是去问习墨桓,谁知道他发什么疯,居然把刘镇堂弄去了辽东的一个小县当县令,要说习墨桓不是在针对刘镇堂,如花还真不相信。可这话她又不好和柳氏说,而且,她觉得如今有官做,虽说去的地方远了些,但和她爹的情况一样,只要有本事出政绩,刘镇堂这个县令也有望能从基层升官到中央来的。
“娘,谁说品级高了就一定好,你没听清我方才说的官职吗?宁家舅舅和志青哥可是都留在京城了,和爹一起考试的他们五个,如今爹定是要去岭南的,而表哥又是要从武职,刘镇堂虽是七品官,但他也被分派到了辽东的一个小县当县令,京城就剩下姐夫了,也得留两个人来和姐夫互相照应才是啊。”
梅一楠从翰林院回来前,已得了消息,直接去了他在京城安的新家。
同时,宁博文、吴志青和关大东也搬到了他们租的院子。
搬家的第二天上午,宁博文、吴志青,还有刘镇堂,都相继收到了朝廷下发的派官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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