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奇瑞心情复杂又忐忑地向主位上的颖惠县主伍如花行了礼,语带恭敬地说道:“尚某见过颖惠县主。”
如花淡淡地说了句:“尚老板客气,上次与尚老板匆匆一见,尚老板这些日子还好吧!请坐。”
一声“尚老板”的称呼,叫尚奇瑞不难回想起当年他与伍家的恩怨,自己在彭田县那么多年的付出,就因为惦记了伍家的秘方,便被面前的这个少女使了计,失去了一切,还陷害自己落了个买凶杀人的罪名,若不是求了主家灏亲王相救,自己怕是还在流放的地方当苦力,说不定都已成了白骨。
想起这些,尚奇瑞心意难平,触及到如花嘴角那淡淡的笑意,尚奇瑞心下一突,立刻压下心中的不平,为了他此行的目的,又怎能在这个时候去痛恨过去,记恨面前的这个少女。
唉!即便是要记恨,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将来的夫家,自己又能如何?尚奇瑞在心中叹息着,理了理思绪,笑着对如花说道:“谢县主赐座!县主就莫要打趣在下了,承蒙王爷照顾,在王爷手下打理几间铺子,在下很是知足,劳县主相问了。县主直接叫在下的名字,或是唤一声掌柜便可,在下可当不起老板这一称呼。”
规矩地落了座,尚奇瑞等着如花问他此行的目的。
巧夏给尚奇瑞上了茶。
如花瞥了眼尚奇瑞端坐着的样子,缓缓地开了口:“本县主还记得,上次在京城见到尚掌柜时,与尚掌柜一起的是徐三老爷,不过两年的功夫,徐三老爷就已不在人世。”说着,如花很是感慨地叹了口气,一副唏噓不已的模样。
尚奇瑞则是被如花的一番话给说的一愣,脑海中也回忆起他那次去京城求购珍珠货源时,与皇商徐家的徐三老爷在灏亲王的娱乐健身室,和如花偶遇的情形。
皇商徐家,徐三老爷,都已是过眼云烟,不复存在。
“在下因生意的关系,与罪商徐家打过交道,吾皇圣明,洞悉了徐家的大罪,诛其九族也是他们罪有因得。”
尚奇瑞的话,无非是在撇清着自己和徐三老爷的关系,只说他与徐三老爷是生意上的交往,他的“罪商”一词说的很重,似是要如花相信他对曾经的皇商徐家所犯的罪行是无比的不耻和痛恨的。
这便是所谓的捧高踩底,落井下石吧!
如花不禁想起正月里袁宏和韩雅的婚礼来。因为韩雅的婚礼,启元府的大小官员、乡绅们都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伍家的一个丫环出嫁,伍家都陪了十六台的嫁妆,有人特意仔细看过婚礼时晒出的嫁妆,里面好多都是京城才能买到的好东西,价值多少不说,单就这份尊贵之气,便能把有些乡绅家的嫁妆比下去。
如此一来,那些对空降个四品知府的大小官员来说,无疑是叫他们对伍立文这个知府有了新的认识,毕竟他们除了知道伍立文有个皇上封的县主女儿外,便就知道这个当县主的女儿许的人家是赫赫有名的睿亲王,至于伍家还有丰厚的家底这件事,他们这些已在岭南这里呆了数年,偏离消息传播迅捷之地有些远的,像是被发配来的官员们,还真是不知道的。
伍家前些年发迹的事情,庆宣帝为何封赏伍如花为县主,他们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也因为这样,这里的官员根本不看好伍立文这个知府能在这里呆下去,因为这里能瓜分的利益已被他们瓜分了,他们不想要一个管他们的,又要分了大头利益的知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