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族群,对于陌生的族群,都带有天生的敌意,这是不可避免的,可是你们这般滥杀无辜,只会加重人族对你们的敌意,难不成你们希望一辈子都在荡仙河,就不想到外面更广阔的世界去看看?是,有荡仙河为天险,只要你们躲藏在其中,无人能够奈何得了你们,就算可以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水妖巢所作所为,最后都会报复在你们那些外出历练的年轻俊秀身上,我相信因果。”商尹的话,很温和,但这的确深深刺痛了何灵汐。
她不是没有想过,外出历练。
但她的母亲根本不让,说会有极大的危险,就因为人族与水妖巢有极大的敌意,有诸多人族百姓死在荡仙河,这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该做的事情,我们都做了,事情已经造成,说什么都没用了,物竞天择,生存之道,本是如此,人吃鸡鸭鱼鹅猪牛羊马等牲畜等,你怎么不说?只是因为这些牲畜没有人有能力报复,只能任人宰割而已。”何灵汐道。
“你也清楚,人族是有能力报复你们的,但我觉得此事并非是不可挽回,只要你能够严令水妖禁制对普通人,凡胎境出手,甚至还能护送他们渡河,避免被河兽,风浪侵害,这能够使得他们感谢你。”商尹收敛了神色,道:“我曾经在爷爷的游记中看到,他去过一个地方,也有一条河,叫母亲河,其实里面也是生存着大妖,但它们用河水帮百姓灌溉田地,守护百姓安全渡河,被敬为河神,每年都会供奉,朝拜,可谓名利双收,你们同样也可以。”
“你说得倒好听,如今水妖巢与水仙宗的合作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如果突然不那么做,河中儿郎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何灵汐很是激动,如果它们能够被敬为河神的话,不管怎么说,门下子弟以后行走在夏国境内,至少不会被无数人盯着,嘴上不相信,但打从心里他还是很想听一听商尹的办法。
“我不知道水仙宗会给你们多少钱,但我请何姑娘看一看此丹,如何?”商尹拿出强身丹,交到她的手上,至始至终,他的语气都很温和。
“嗯?这是强身丹?”何灵汐如今在灵体境,对它感知没那么敏锐。
“你可以服下,感受感受,这是我爷爷炼制出来的,天正牌强身丹!”商尹又用出自己的宣传杀招,老仙师的名气,毋庸置疑,加个品牌效应,绝对能够让对方觉得效果更好。
“好浑厚的气血滋养!”何灵汐红唇微启,将其吞服而下,顿时眼前一亮,道:“商公子,莫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可以给你们一百万颗,每年,只要你能够答应我的请求,并且做到,我能够先给你们五十万颗作为定金。”商尹郑重道。
“当真?”其实何灵汐非常苦恼,就因为它们是水妖,所以哪怕有财富,买到的东西品质也都极其一般。
人族的商会不可能会把高品质的东西给到它们,而荡仙河就在夏国境内,它们也无处可去,其实水妖巢自己心里很清楚,如果它们太过壮大,对于夏国来讲,就会变得更不好控制,所以在物资方面的管控,非常严格,尤其是很多人都认为,它们所得来的财富,都是劫杀夏国百姓而来,商会就更不敢卖。
但对于商尹来讲,夏国境内,越不好控制的势力越多越好,这样才能够互相制衡,他也在试探着水妖巢与水仙宗的关系。
“你再看看这本纹术?”商尹从自己善商殿中,用上品灵玉购得一本《水流寒甲》。
何灵汐的修炼天赋极强,自她身前,水流回转,身体表面凝结一层层寒霜,寒霜之间都有水流游动,能够大大增强防护能力,缓冲来自外界的力量,然而就在她完成对《水流寒甲》的掌握之后,上面的图案也跟着一同消失。
“这是老仙师刻画下来的一次性纹术?”很多纹经,纹术,都是通过一些修炼强者的领悟,然后用自己感悟刻画下来,可以作为贩卖之用,不然的话,人人传阅,那就不值钱了,故而纹经,纹术,真本价值都非常之高,天正道观里面的经殿,都是真本。
商尹也没想到经术柜里面的东西是一次性的,不慌不忙,当即道:“天正牌《水流寒甲术》,我也能够提供一千本。”
“虽然可能这些强身丹,《水流寒甲》的价值,没有办法与水仙宗分润给你们的利益相提并论,但我想你以后也是要接掌水妖巢的人,如果想要让自己有更大的发展,必然就是与荡仙河以外的族群,和平相处,否则的话,你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未来的路给封死了,我相信以何姑娘如此美貌聪明之人,应该不会做自绝后路之事。”商尹凭着自己的感觉,分析出其中要害,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你来讲,没有任何的好处。”何灵汐有些不解。
“因为我爷爷是商天正,他为了夏国百姓,要过什么好处吗?这就是为什么百姓会人人传颂他,敬仰他的缘故。”商尹回应道。
“此事,我要回去与我母亲商量,我会尽快给你回信。”何灵汐瞬间明白,看来商尹想要继承商天正的衣钵,如果别人说这话,她定然不会相信,但他是商尹,何灵汐对商天正有极大的了解,所以才会来见这一面,就是想看看对方是何等人物,比起自己如何。
“这强身丹你带回去,我会等你准确回信,再离开。”商尹又取出一枚强身丹,道。
“好。”何灵汐从他手中接过,多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与藻仙一同进入荡仙河:“通知所有人,不许对商尹出手,否则的话,族规处置!”
“是!”藻仙连忙去知会。
商尹见自己说动何灵心,松了一口气。
希望自己能够为这些地方的百姓,做点事,对于他们来讲,这样的生活,太过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