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项凡不顾一切的推开想要上来帮助的士兵们,“我一个人来,你们都在那边看着就行了,我是罪人,应该为他们送行。”
项凡半蹲着,替每一个战死的士兵整理仪容,虽然脸上看上去不大在乎了,但是颤抖的双手依然显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给所有的士兵整理好了之后,项凡微笑着朝着周围的所有人行了一个军礼:“我是导致他们战死的罪魁祸首,我应该早点来的,现在应该陪着兄弟们一块走,要不然他们路上也会孤单,刚才我已经看见他们了。”
项凡言语让士兵的心里面都有些酸酸的,兰多夫猛然察觉到不对劲,项凡的这些话怎么有点像是交代遗言啊。忽然间看到项凡抽出自己的箔镍短刀,抹向自己的脖子,兰多夫恐惧的大喊出声:“不,不要自杀啊!”
兰多夫的吼叫声惊醒了大家,恐慌在蔓延,砰地一声,项凡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一眼身后,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一名老兵嘴上叼着已经被雨水浇灭的烟头,手上拿着一根粗长的木棍:“还好我发现得早,要不然乐子就真的大了。”
刚才的老兵下士会意的点点头:“阿凯辛苦你了,这样的指挥官真的是太难得了,打晕了好,希望一觉醒过来之后,能真正的清醒过来吧,你们这帮新兵蛋子真是好运气,这么有血性人情的长官已经很少见了,不知道有多少的低级军官就想着踩着我们的尸体往上爬。”
刘成、兰多夫还有其他的小队成员都是一阵后怕,所有人都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兰多夫拨开项凡手中的箔镍短刀扔到一边,迅速查看着项凡的脖子,上面只有一道浅浅的血痕。
“还好,指挥官没有受伤。”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项凡在他们眼中迅速的由亲切上升到了崇拜的地步,一个个小队成员自发的收拾起战友的尸体,他们不想指挥官阁下醒过来之后,看着这些兄弟的尸首再度陷入长久的悲伤。
“都直接火化了吧,用木盒子装好,标上姓名,士兵牌号!”一名老兵依靠在石壁边上提醒道。
一个多小时以后,雨渐渐 ... [,!]
(地小了,来得快,走得也快,十二个木盒子整齐的排列着,老兵们也站好队伍向着这十二个盒子行礼送行,新兵们分出十二个人抱着木盒,兰多夫抱着项凡,一行人在湿润黏糊的沙地里面走着,向着飞船的方向就这么慢慢地走着。
天边划过几颗流星,似乎也是预示着有很多的英雄在悄然流逝,项凡的眼角划过几道泪痕,这一刻似乎是有些清醒,似乎是有些梦幻。
项凡被送回了飞船的舰长舱,战死士兵的骨灰盒被好好的收容了起来,池风、珍妮他们看着眼前的场景都有些疯狂,惊诧,尤其是听到项凡承受不住自己兄弟战死,决定自杀的时候,池风彻底的暴走了,两只眼睛通红的舱室里面只听到他愤怒的暴吼声。
下半夜的时间里,珍妮和另外两个医护官给受伤的人员忙着治疗,而池风在天网之中疯狂的利用各种信号源搜索着扎克反政府军的所在地,这一次他要给项凡找到悲伤的宣泄口,也给所有战死的兄弟讨回一个公道,飞船上再度陷入了沉寂,一切都在悲伤和愤怒中悄然进行,似乎是所有人都有了一种觉悟。
老兵们都回到了小型攻击舰上面,唯一的一名老兵下士问道:“阿凯,我们早就见惯了生死,但是为什么今天我也会掉眼泪呢?”
阿凯抹着自己的眼角,哈哈大笑:“因为啊,咱们碰到了有血性的新兵蛋子了,更重要的是咱们遇到了一个可以为士兵去死的指挥官,那是庆幸的眼泪啊。”
原本都一脸沉默肃然的老兵们都笑了,这下子,轮到他们出力了,应该好好给那帮叛徒一个深刻的教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