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哈密出了如此大的事情忠顺王府的长史和纪善竟然没有向朝廷汇报,他们可是朝廷派去任职的汉人,难道也叛变了大明。
不过随后李云天就意识到,忠顺王府的长史和纪善等人十有**已经被控制住,因此朝廷事前才没有得到丝毫的信息。
而且,从现在的情形看估计忠顺王十有**也别软禁了起来,据他所知忠顺王卜答失里在哈密过得并不如意。
由于卜答失里的父亲脱脱是被永乐帝抚养长大,因此哈密当地的蒙古贵族们对卜答失里好像有些排斥,这就使得卜答失里不得不跟父亲脱脱一样,依附大明来对抗哈密的各方势力。
李云天这次回京特意看了兵部关于哈密兵力调派的记载,永乐帝当年不仅派遣了汉人周安出任忠顺王府长史,刘行担任王府纪善,协助忠顺王脱脱治理哈密,而且朝廷还往哈密派驻了一个千户所警卫忠顺王府,由此可见脱脱当时回哈密袭封王位好像并不怎么顺利。
值得一提的是,脱脱只在哈密待了六年就暴死而亡,当时卜答失里年纪尚幼,因此朝廷封脱欢帖木儿的父亲兔力帖木儿为忠义王代掌朝政,使得哈密出现了两个王爷共同理政的格局。
脱脱年轻力壮时突然死亡,使得李云天感到有些蹊跷,因此调阅了礼部的相关文档,发现永乐九年三月丁卯的一道文书,上面写着“忠顺王脱脱未闻戒谕之命,先以暴疾卒”。
永乐帝将脱脱不得善终归咎于其自身:“尔乃沉湎于酒,不治国事,肆为无道。方谕尔改过,尔遽云亡,盖尔自绝于天也。”
实际上,脱脱在哈密的表现并不像永乐帝所的那样不堪,明代许进撰写的《平番始末》上记载:“哈密之人凡三种:曰回回,曰畏兀儿,曰哈剌灰,皆务耕织,不尚战斗,脱脱善抚之,国殷富。”
由此可见,脱脱的政务其实还是非常优秀,毕竟他幼年时在大明京师长大,接受了系统的教育,永乐帝在脱脱死后之所以有此一不过是安抚哈密的各股势力而已,表明其并不准备就脱脱暴死一事大做文章。
同时,这也表明了脱脱在哈密的处境并不好,必将导致卜答失里在哈密的日子也不好过。
“王府的长史和纪善等人已经被派往边疆处理当地的政务,因此并不知道出兵的事情。”脱欢帖木儿迟疑了一下,回答了李云天的问题。
李云天的嘴角顿时流露出一丝冷笑,他自然知道这是脱欢帖木儿的一种委婉的托辞,忠顺王王府的长史和纪善等大明派驻的官吏肯定被软禁起来了,王府的长史和纪善只负责处理王府的事务,根本就不可能被派去边疆。
“忠义王,你准备如何对关西七卫的叛乱行为善后?”不过,李云天现在并不想纠结忠顺王府的官吏被软件的事情,不动声色地望着脱欢帖木儿想要摸摸他的底细。
“此次我等都是被北元威逼利诱而来,现在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和懊悔,我等会派人去京城向皇上上谢罪表,希望皇上能赦免了我等的罪责,以后我等会全心全力给大明把守西部边疆。”
脱欢帖木儿闻言面色一整,郑重其事地向李云天道,“为了表达我等的悔意,我等将向皇上献上贡品进行赎罪。”
着,脱欢帖木儿拍了一下手,门外的人就抬进来七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金银珠宝等物品。
“哼,忠义王,你拿着从我大明劫掠来的财物当成送给皇上的贡品,你认为皇上会接受吗?”
李云天扫了一眼那七个大箱子,冷笑着望着脱欢帖木儿,“如果皇上开恩赦免了你们的罪责,那么如何向那些被你们欺凌杀害的百姓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
“镇武侯,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经此这次事件后我们七卫人马肯定不会再被北元利用,因此还望镇武侯能在皇上美言几句,化干戈为玉帛,免除大名府的战火。”
脱欢帖木儿脸上禁不住一红,随后强颜一笑向李云天劝道,“镇武侯,我们的敌人都是北元,没有必要在这里自相残杀。”
“自从你们答应北元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为了大明的敌人。”李云天冷冷地望着脱欢帖木儿,一字一句地沉声道,“你应该听过一句古话,‘犯吾强汉者虽远必诛’,本侯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的理念,绝对不会坐视这次的事情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蒙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