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这就去。”方良不敢怠慢立刻起身匆匆进宫,想要解开心中的谜团。
“李云天,我就不相信搬不倒你!”等方良走后,阿仇一拳砸在了桌面上,面色有些狰狞地低声道,看得出来他对李云天是恨之入骨。
京畿都督府堂审被宣德帝用谕令中止的消息顷刻间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巷,立刻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饶有兴致地议论着案情的进展,暗自猜测着李云天究竟有没有涉及到谋反大罪。
与以前一样,处于舆论漩涡中心的镇国公府依旧闭门谢客,继续保持着低调的姿态,这既令人感到疑惑又使得镇国公府充满了一丝神秘的色彩,毕竟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镇国公府还能沉得住气,这已经完全超过了人们的想象。
就在京畿都督府堂审结束后的第二天,宣德帝下了一道奇怪的诏令,让在京城的越王即刻离京赶往封地就藩,不得有误,凡是未接圣旨私自进京以谋反论处。
跟着诏令一同赶到越王在京城别院的还有锦衣卫,宣读了圣旨后径直将越王和王妃架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护送”二人出了京城,根本就不给越王向张太后辞行的机会。
张太后得知此事后暗自叹了一口气,对宣德帝忽然之间赶走越王颇为无奈,她岂会不清楚宣德帝的心思,因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宣德帝和越王是亲兄弟,但宣德帝身为大明天子有确保大明江山永固的责任,自然要替太子朱祈镇排除掉王位上的潜在威胁。
杨士奇、张辅、蹇义和胡滢等朝廷重臣相继进宫探望宣德帝的病情,宣德帝的一连数天多次咳血,形势越来越令人感到不安。
三法司的主官彻查八方货栈火绳枪一案后是如履薄冰,谁都知道这件案子是冲着李云天去的,而且他们也都经历了京畿都督府的堂审,对案情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知道案子的关键就是内廷八月初六的记录,这将是决定李云天是否有罪的关键证据。
对于这种宣德帝关注的钦案,刑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和大理寺寺卿自然清楚如何揣摩出宣德帝的圣意,按照宣德帝的心意去办理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而案情的真伪并不重要。
因此,刑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和大理寺寺卿特意一起进宫请宣德帝对八方货栈火绳枪一案进行训示,希望能从中得到些许启发。
可惜的是宣德帝并没有对八方货栈火绳枪一案的审理作出示下,只是笼统地让他们彻查清楚,这使得三人为此倍感郁闷,不清楚宣德帝的心意究竟是什么,也就没办法作出相应的应对。
随着春节的临近,京城逐渐变得热闹起来,宣德帝十年的治理使得大明的经济稳步发展,市面越来越繁华,使得节日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喜庆,充满了无限生机和活力。
在繁闹的背后,京城的官场上笼罩着一股不安的气息,这股不安气息自然来自李云天,谁都想知道李云天这次能否顺利逃过这一劫,万一宣德帝经过慎重思量还是要杀李云天,那么京城势必将笼罩在一场腥风血雨中,一场堪比胡惟庸案和蓝玉案的惊天“谋反大案”将缓缓来开帷幕,恐怕届时就算宣德帝想要控制局面也会有心无力。
先不宣德帝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单单朝廷各派势力想要趁着李云天的“谋反”来铲除政敌就会使得案子变得一团糟糕。
腊月二十五的晚上,城南的一间普通杂货铺。
“本官已经查出来了,虽然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无疑是内廷的那些混蛋暗中捣得鬼。”幽暗的灯光下,方良一脸狰狞地向阿仇道,他对此感到非常震惊,万万想不到金英等人竟会出手帮李云天。
“唇亡齿寒,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李云天之所以如此淡然地前去京畿都督府大牢,是算准了内廷会在关键时刻帮他。”阿仇面无表情地了头,神色显得有些懊恼,由于李云天没有向朝廷任何势力求助,再加上金英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地帮宣德帝对付李云天,这使得他忽略了内廷的重要作用。
“现在怎么办,金英不知道给皇上喝了什么**汤,竟然使得皇上舍不得杀镇国公。”方良神情冷峻地望着阿仇,他曾经试图劝宣德帝杀了李云天,可是却被宣德帝赶了出来,看得出来宣德帝对杀或者留李云天心中非常矛盾,这对方良来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对了,内廷的人现在把乾清宫看得很严,即便是内阁首辅杨大人也很难见皇上一面,看来金英他们是想拖延时间,等到皇上驾崩后,太子肯定会放了镇国公,本官可听太子非常喜欢听镇国公的课。”
随后,方良想起了一件事情,忧心忡忡地道,倘若任由事情发展下去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他以前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
“放心,在下早有准备,即便是皇上不杀镇国公,那么镇国公届时也一样难逃一死。”见方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阿仇沉吟了一下后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开口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