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告退。”青木明义连忙向李云天磕了一个头,倒退着身子出了房门。
等离开客厅后,青木明义躬着的腰这才直起来,感觉脊背上一片冰凉,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就在刚才短短的时间里李云天给了他巨大的心理压力。
青木明义万万想不到李云天竟能给他如此大的威压,心有余悸地扭头望了一眼端坐在客厅里的李云天后快步跟着吴子言离开。
“来人,准备一下,本王要去福州府!”青木明义离开后不久,李云天皱着眉头放下了手里的公文,沉声向一旁侍立的护卫道。
发生在福建行都司的那起卫所武官阻止军户迁移到琉球岛上的事件太为恶劣,而且是众多类似事件中颇有代表性的一例,既然对方不知死活地想要挑衅朝廷的威严,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第二天下午,福州港。
福州港是福州市舶司的驻地,福州市舶司市舶司是专为大琉球岛的朝贡而设立的,大琉球岛也就是人们通常所的琉球。
明扬号三桅战船缓缓停靠在了岸边,由于近些天来时常有明军水师的船只进出港口,所以在港口上忙碌的人们丝毫也没有留意这艘明军水师的新式战船。
一身少校军服的李云天缓步从船上走下,由于夹杂在其他武官中间因此一儿也不显眼,谁也不会想到这名高大俊朗的年轻武官就是威名赫赫的忠武王。
讲武堂福州司务处的武官已经在码头上迎接,将李云天一行人接去了讲武堂在福州城里的办公处所。
早在几年前讲武堂就已经在福州城里置下了不少产业,其中最重要的无疑就是房产了,讲武堂司务处就唯一一处气派的宅院里,前面办公后面助人。
当前阶段,讲武堂司务处的首要目的是协调琉球岛和福建三司之间的各项事宜,从福州港运往琉球岛的物资和人员都是由他们来操办,可谓公务繁忙。
讲武堂福州司务处后院的一个环境雅致的院里。
“卑职未能前去迎接王爷,请王爷恕罪。”一名身穿上校服饰的武官快步走进一间厢房,向坐在桌子后面查看公文的李云天躬身行礼。
来人是讲武堂福州司务处的司务官宋仁杰,讲武堂一期毕业的武官,江西九江府人士,由于李云天曾经在九江府湖口县担任了几年知县,故而宋仁杰被外界视为李云天嫡系中的嫡系。
宋仁杰并不知道李云天要来,因此今天去了福州府府衙办事,等回来后才知道李云天驾临,于是连忙前来拜见。
“本王此次属于微服私访,不想惊动了外界。”李云天放下手里的公文,向宋仁杰微微一笑后道。
宋仁杰自从在福州司务处任职后一直兢兢业业,近来又为了琉球岛上的事务操劳,李云天对他很是器重。
“不知卑职有何能为王爷效劳的?”听闻李云天是来微服私访的,宋仁杰心中禁不住吃了一惊,他可是知道现在琉球岛上的事务正是最为繁忙的时候,而李云天此时来到这里很显然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因此神情严肃地问道。
这就是宋仁杰稳重的地方,他并没有询问李云天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只是向李云天请命。
“福州行都司的那起冲突事件你是如何看待的?”李云天伸手示意宋仁杰在一旁的座位上落座,不动声色地问道。
“王爷,据卑职所知,阻挠那些军户离开的是建宁右卫卫指挥使杨宇的舅子严仲,理由是那些军户欠他的钱财。”
宋仁杰身为讲武堂在福建地区的最高常驻武官,自然对福建地界内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一听就知道李云天所问何事,于是坐在椅子上侧着身子面向李云天道,“据卑职所知,那些军户表示愿意写下字据,以后定会偿还这笔债务,可是严仲却不予理会,坚称要他们现在就把钱还清,结果导致双方爆发了一场冲突。”
李云天闻言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他很清楚那些所谓的欠债是如何而来的,看来那个严仲是个十分贪婪的家伙,竟然想要一直奴役那些军户而罔顾大明的律法,着实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