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天慢条斯理地练完剑后,雷婷走上前微笑着把毛巾递了过去,李云天边擦汗边向躬立在那里的青木明心招了一下手,然后起身向一旁的凉亭走去。
青木明心见状连忙追上去,几名人高马大的精壮护卫不动声色地将他夹在中间,以免他对李云天有不轨之心。
“你就是青木明心?”李云天在凉亭里的一张石椅上坐下,端起一杯茶用杯盖轻轻扇着茶杯里冒出来的热气,淡淡地问道。
“人青木明心叩见王爷。”青木明心连忙上前跪在了李云天面前,恭恭敬敬地给李云天磕了一个头。
“青木明心,你可知罪?”李云天闻言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冷冷地盯着青木明心问道。
“王爷,人罪该万死,恳请王爷大发慈悲,给人留条活路,人愿意把家产悉数捐给讲武堂。”
青木明心以头触地没有任何辩解,其实他的辩词上次让青木明义带给李云天后效果很糟糕,于是索性就在李云天面前认罪,毕竟李云天不是那种容易糊弄过去的大明官员。
“哼,你的那些家产都是不义之财,本王自然要没收上交朝廷。”李云天闻言顿时冷笑了一声,“自从太祖皇帝开始,大明历任天子都对倭寇深恶痛绝,可你竟敢公然与大明作对,为祸大明沿海州府,实在是可恶之至。
“王爷,人已经知道错了,现在悔之晚矣,请王爷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使得人能将功补过。”青木明义不敢辩解,老老实实地在那里请罪。
“将功补过?”李云天闻言冷冷地望着青木明义,“你告诉本王,本王有什么地方能用的着你?”
“王爷,人熟悉海上事务,上至东洋,下至南洋的航路人都一清二楚,可以给王爷效命。”青木明心闻言连忙抬起头,郑重其事地向李云天道,“另外,人在南洋诸国和倭国、朝鲜国都有不少耳目,可以给王爷提供情报。”
“东洋和南洋的航路本王知道的并不比你少,否则岂能与南洋诸国从事贸易,并顺利抵达倭国?”李云天闻言冷笑着望着青木明心,“难道你认为本王的探子会比你少不成?”
“人不敢,人想的是愿意为王爷效犬马之劳,青木明心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连忙满脸堆笑地解释道。
“本王听你的海上贸易做得很大,在倭国和朝鲜国都有不少生意。”李云天闻言这才满意地了一下头,不动声色地道。
“倭国和朝鲜国地国贫,唯有通过与别国交易货物才能获得所需的财物,人最开始时只是想讨口饭吃,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青木明心感觉李云天的语气变得缓和,知道李云天对他先前的表现比较满意,于是摆出了一副懊悔不已的模样,“人以前也曾想过要金榜题名为国效力,可惜造化弄人人现在成为了海上盗匪!”
“你应该知道,按照大明律例的话,你所犯下的罪责足以被千刀万剐,其家流放三千里。”李云天自然知道青木明义这是故意装出来给他看的,于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道,“不过本王看在你诚心悔过的份上决定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办好本王所交待的事情的话,本王倒是可以向皇上求情,赦免你的罪责。”
“王爷请讲,人即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青木明心闻言心中顿时大喜,连忙向李云天道。
“你先下去休息,等本王想好了再告诉你。”李云天并没有告诉青木明心要他做什么,而是冲着他摆了一下手,端起一旁桌上的茶杯悠闲地品起茶来。
“人告退。”青木明心不敢追问,向李云天磕了一个头后起身告退,与来的时候相比步履轻盈,好像整个人轻松了许多,至少他知道了李云天并没有想要杀他的意思。
“相公,他能把事情办好吗?”等青木明心走后,雷婷望了一眼他的背影,有些狐疑地问向了李云天。
“此人能叱咤海上二十余年,并非等闲之辈,他要是想活命的话一定会办好差事,如果他跟相公耍什么心机的话那就是自寻死路。”
李云天笑了笑,开口安慰雷婷道,在他看来青木明心完全有能力办好他交代的差事,除非青木明心阳奉阴违,那么可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第二天,青木明心急匆匆离开了出水城,返回平户岛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重操旧业,向倭国九州岛的大名宣布他将继续从事海上走私。
不过由于需要更多的钱来上下打和疏通,因此如果九州岛的那些大名想要通过他来交易货物的话,其供货价格要往下降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