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云天闻言不由得觉得有些好奇,于是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北元会给关西带来劫难?”
现场的关西将领们也纷纷望向了乌乐海,想要知道他为何有这种想法,北元在与他们接触的时候曾经承诺保持关西的局势不变。
“王爷,自从青龙城建立后,大明与关西之间的民间交流就变得畅通无阻,关西的百姓为此受益匪浅,商业和农业都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市面也逐渐变得繁华起来。”
乌乐海见众人都眼巴巴地瞅着他,于是沉吟了一下高声向李云天道,“自古以来,凡是地方官府无不要向当地的百姓收税,可关西大营的开销却是由朝廷下拨,对关西的百姓秋毫无犯,而如果大元统治了关西,那么带给关西的绝对只有掠夺和压榨,卑职不愿意看见这一幕的发生。”
“人才!”听闻此言,李云天的眼前不由得一亮,心中暗自给乌乐海做出了评价,很显然乌乐海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言论切中时弊,不仅解释了其为何要背叛阿古,同时也在提醒关西的将领们北元对关西带来的只有破坏。
现场的关西七卫的将领们不由得对视了一眼,脸上流露出凝重的神色,他们知道乌乐海的是实情,不过有一些像阿古这样的将领为了维护统治而选择投靠了赢面更大的北元,至于领地内百姓们的死活则完全没有考虑。
“诬陷,这纯粹就是诬陷!”阿古的身上此时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他预感到事情变得不妙,连忙神情慌乱地向李云天喊道,“王爷,你可要给下官做主呀,下官从没有想过背叛大明。”
李云天闻言瞅了一眼阿古,然后望向了乌乐海,不动声色地沉声问道,“你可有证据证明阿古指挥使通敌?”
“有。”乌乐海使劲了头,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信封来。
脱欢帖木儿既然和忠顺王来找李云天,自然是乌乐海已经拿到了确凿的证据,而且李云天已经看过那份证据,只不过为了审问的效果又给了乌乐海而已,这份证据由乌乐海拿出来更有冲击性和震撼力。
阿古两眼死死瞅着乌乐海手里的信封,脸色逐渐变得惊恐,随后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很显然他知道信封里是什么东西。
“里面是什么?”李云天没有理会阿古,沉声问乌乐海。
“是阿古指挥使写给大元脱欢太师的效忠信,准备与城外的北元军队里应外合拿下青龙城!”乌乐海郑重其事地双手把信封举起,高声向李云天道。
“你如何取得的这封信?”李云天并没有接信,而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乌乐海。
“禀王爷,卑职自从发现指挥使大人与北元奸细往来后就一直留意指挥使大人的举动,前天晚上指挥使大人与北元奸细密谈后,卑职跟踪了那名北元奸细,本想将其擒下献给王爷,不成想交战中将其杀死,不过从他的身上拿到了指挥使大人这封投靠北元的亲笔信。”
乌乐海闻言有条不紊地道,脸上闪过一丝遗憾的神色,如果把那个北元奸细抓住的话那么事情无疑就完美了。
“王爷,卑职相信,指挥使大人家中有北元奸细给指挥使大人的信,只要王爷派人一搜就可拿到。”着,乌乐海高声向李云天提出了一个建议。
“两位王爷,你们看看这封信的内容,问问阿古指挥使是不是他写的?”李云天闻言微微颔首,随后向立在一旁的脱欢帖木儿和忠顺王道。
“阿古,这封勾结大元的信是不是你写的?”虽然脱欢帖木儿和忠顺王早已经看过了这封信,但两人还是煞有其事地取出查阅了一遍,然后神情严肃地向阿古道。
“两位王爷救命,下官一时糊涂做下了错事,还望两位王爷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救下官一命!”阿古当然想否认,不过那封信不仅是他亲自写的而且上面还按了他的手印,这使得他根本就无法抵赖,因此连忙跪在地上,惊恐地向脱欢帖木儿和忠顺王磕着头。
对于交战中的双方来,最为痛恨的就是吃里扒外私通敌军的人,一旦被发现结果往往只有一个,必死无疑。
如今,阿古的家眷都在城里,他的通敌罪名一旦成立的话肯定要满门抄斩,他可不想让家人跟着他遭殃,而现在能救他的莫过于关西七卫的领袖忠义王和忠顺王了。
见阿古下跪求饶,现场的关西七卫的将领不由得神色复杂地对视着,实话他们中也有人与城里的北元奸细有联系,毕竟现在还不知道关西这场战争的胜负,故而脚踏两条船为好,届时也有一条退路。
只不过在关西战局形势明朗前,没人像阿古那么傻竟然给北元的脱欢太师写信效忠,这种行为极其愚蠢,一旦大明赢得了关西之战那封信可就成为了悬在其头上的一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