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王禄带来的差役后,李云天知道李山的事情将有一个了结,他让林馨先行离开,毕竟林馨是一个女人在大牢里并不方便,而且有些事情也需要林馨去做。
林馨离开的时候牢头惊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想不到巡按御史会派人来牢里“看守”李云天等人,更想不到林馨开口让守门的王禄带来的差役开门,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差役就乖乖地开门,好像丝毫也不考虑私放案犯的后果。
震惊之余,牢头暗地敢动庆幸,幸好他没让手下的狱卒打李云天等人的主意,否则的话不定届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云天倚坐在墙边闭目养神,虽然牢里的环境比较差,不过他昨晚却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在大牢里他不需要考虑那些纷繁复杂的烦心事。
因此,倦意袭来后李云天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这使得温都啧啧称奇,他在这种连羊圈都不如的环境中很难入睡。
不过很快,温都心中的奇怪就被钦佩所取代,他原本以为像李云天这种位高权重的官员每天都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才对,可从李云天疲惫的面容上他知道自己错了,看来李云天每天都有着繁重的公务去处理。
李云天现在对他涉及的这个案子并没有兴趣,因为自然有人帮他解决这件事情,唯一担心的是李山,如果张县丞和粗壮男子不守规矩的话很可能会偷梁换柱把李山给调换了,这种事情虽然看起来有些疯狂但在现实中是实际存在的,毕竟这里是张县丞和粗壮男子的地盘。
与李云天的淡定相比,江都县知县方裕则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已经知道王禄的人接管了大牢,这使得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心中暗自祈祷不要被牵连上。
令方裕感到有些奇怪的是,他原本以为王禄会去牢里见因为昨天李山案子被抓来的人,可王禄却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按理牢里的人应该十分重要才对。
可惜的是,由于大牢被王禄的人守着,再加上王禄一直待在大堂上,所以方裕根本没有机会去大牢里看看被抓的是何许人。
“参见巡按御史大人、知县大人。”就在方裕焦急地等待中,一身酒气的张县丞快步走进了公堂,向他和王禄躬身行礼。
由于被派去寻找张县丞的差役并不知道王禄的来意,因此张县丞还以为王禄是来查案的,根本不清楚王禄的目的。
“张县丞,这件案子可是你审的?”方裕拿起李山一案的案卷拍了拍,不动声色地沉声问向了张县丞。
“禀大人,正是下官所审,不过尚未过堂,但证供齐全。”张县丞望见案卷后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王禄竟然会为这件事情而来,这无疑显得有些题大做了。
然而,正是这令人感到意外的题大做,使得张县丞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能把巡按御史招来的人绝对非等闲之辈,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好像猜错了李云天等人的身份。
不过事已至此,张县丞唯有硬着头皮把李山的案子给撑下去,大不了届时把责任推在粗壮男子身上。
“张县丞,你确定证供确凿?”这时,王禄冷笑了一声,冷冷地望着张县丞,这家伙竟然忠王当众强夺他的侄儿,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禄之所以会出现在江都县衙,自然是接到了李云天手下的通报。
林馨昨天离开酒楼的时候向混在街上人群中的护卫下达了命令,那名护卫按照李云天的安排去找了王禄。
当王禄知道李云天被带进江都县县衙后大吃了一惊,没想到李云天悄无声息地就来了扬州城,尤为令王禄感到震惊的是李云天进入县衙后竟然被关进了牢里。
由于李云天指示王禄第二天再去江都县衙,所以一晚上辗转反侧的王禄第二天一早就带人前去江都县衙查清李山一案,以给李云天解围。
“巡按大人,这些证供都是证人亲自签字画押,不会有错。”张县丞闻言了头,一本正经地道,三言两语就把责任推到了那些证人的身上。
“带证人!”王禄见张县丞此时没有丝毫悔意,还在负隅顽抗想要脱罪,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后向一旁的差役道。
随即,在方裕和张县丞诧异的注视下,王禄手下的差役呼啦啦地带了一大帮子人进来,把公堂里塞得满满当当。
张县丞的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他的印象里李山一案的证人不到十个,可屋子里的人乌压压一片又四五十个之多,好像莫名多出了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