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请吧。”刘球被几名狱卒带到了刑房前,立在房门处的牢头推开门,笑眯眯地向刘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刘球见状冷笑了一声,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刑房里,他知道这些狱卒要对他动刑,但他根本就不怕。
俗话的好,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刘球自认行得正坐得端,根本就不怕锦衣卫的人能把脏水泼在他的身上。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马顺一直没让人提审刘球,故而刘球直到现在都不清楚锦衣卫的人抓他的原因,不过很显然对方是想栽赃他。
刑房里光线阴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放眼望去里面摆着不少刑具,很多刘球都是第一次见,上面血迹斑斑,看样子不少人在这里受过刑。
“刘大人,对不住了。”就在刘球皱着眉头望着屋里的刑具时,牢头皮笑肉不笑地向刘球一躬身,言行举止间没有丝毫的敬意,反而有几分调侃的意味,随后冲着周围的狱卒一挥手,“去,伺候刘大人。”
在这诏狱里,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王侯将相,即便是地位再显赫的人,只要进了诏狱那么就成为了砧板上待宰的鱼肉,更别刘球这个的翰林侍讲了,就算是翰林学士来了也要乖乖地低下头颅。
“你们要干什么?”几名人高马大的狱卒立刻扑了上去,把刘球架起来往一边的刑具上拖去,这使得刘球吃了一惊,怒声喝问。
“刘大人,你既然来了这里,那么的们自然要好好伺候了,略尽地主之谊。”牢头笑嘻嘻地望着刘球,特意在“伺候”二字上加重了读音。
刘球自然明白牢头的意思,双拳不由得攥了起来,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想看看这些可恶的狱卒如何屈打成招。
几名狱卒把刘球拖到一个沾满了鲜血的木架前,将他的四肢用镣铐牢牢锁住,刘球挣扎了起来,那些镣铐纹丝未动。
“刘大人,是您主动招供还是的伺候您?”老头笑眯眯地来到脸色有些发白的刘球面前,意味深长地问道。
“哼,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刘球冷笑了一声,怒视着牢头道。
“刘大人,您这样的人的见多了,相信的,等下这里的刑具往您身上一上,您就是铁打的汉子也会被融了。”牢头闻言微微一笑,伸手取下一旁墙上挂着的皮鞭,在手里抖了抖后道。
“除非你们打死本官,否则别想让本官认下那莫须有的罪名。”刘球听出了牢头言语中的威胁,冷冷地瞪着牢头道,身为朝廷里最为有名的清流他把名誉看得比命都重,故而宁愿一死也不愿意牢头等人得逞,以免他的名声受辱。
“刘大人,等您的指印往那供词上一按,这就是您招供的东西。”牢头闻言嘴角顿时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阴沉沉地道,“不瞒您,这诏狱里死的人多了,您万一要是不行没了的话,谁又能知道这不是您的供词呢?”
“你……你们想杀人灭口?”刘球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虽然他早就有赴死的心理准备但此时被牢头亲口出来还是给他的心里带来了巨大的震撼,强压着心中的震惊望着牢头,没想到牢头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
“刘大人,您这话可是欺君之罪了,这里可是诏狱,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何来杀人灭口一?”牢头意识到刘球心里害怕了,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意,一本正经地反问道,要知道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死在诏狱里纯属活该,谁敢皇帝的不是?
“哼,本官倒要看看你们能搞出什么名堂!”刘球没想到牢头口舌如此之好,一时间竟然语塞,随后冷笑着道,他打定了主意宁死也不屈服,大不了咬舌自尽。
“刘大人,的佩服您的风骨,不过的劝您还是不要抱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翰林编修董大人可是一个令在下佩服的硬骨头,可经历了一番********的享受后还是老实坦白了其罪行。”
牢头闻言顿时脸上笑容更盛,冲着刘球道,“刘大人,你的骨头难道比董大人还要硬上几分吗?”
“刘大人,有一件事情的先前提醒了董大人,现在也要提醒您,这里可是诏狱,您要是自尽的话不仅白死,而且还是罪犯欺君,您可要考虑好了。”随后,牢头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笑眯眯地提醒着刘球。
刘球闻言心中顿时就是一凉,他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这里不是三法司的大牢而是皇上设立的诏狱,在这里自尽的话可就要成了畏罪自杀,即便是以后有人能给他平反那么他的欺君之罪也很难拿掉,更何况这种平反很难很难。
原因很简单,诏狱里的人可都是奉旨行事的,刘球自尽岂不是意味着对正统帝不满?
刘球要是承受不住酷刑死在了诏狱里,那么以后能够平反的话正统帝会对其进行追封恩赏,使得其名节能够得以保存,否则一旦自尽就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