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喜看来,李瑈在李云天面前简直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而且李云天既然从年前就知道了崔礼的事情一直隐忍到现在,期间没有任何人发现出异样来,这份耐心和魄力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直到此时此刻,黄喜才发现李云天为何能坐上大明亲王的宝座,虽然他在宦海浮沉数十年高居朝鲜国左相的宝座,但李云天的心机却不是他们所能妄自揣测的,两人根本就不在同一个数量级。
不仅黄喜,包括李稷、柳尚民和金宗瑞等朝鲜国的高官权贵,完全被今天的堂审给震惊了。
其实,与其是堂审,倒不如是对李稷所犯罪行的审判,由于李云天已经完成了对李瑈所犯罪行的布局,这使得李瑈的反抗看起来是如此的苍白和无力,现场众人已经从现有的罪证中认定了李瑈就是弑杀朝鲜王的幕后指使者。
换句话来,李瑈这次已经完了,谁也救不了他,弑杀朝鲜王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即便是李瑈贵为朝鲜国的王子也不能幸免。
“你是如何知道崔礼要逃走的?”在现场人们的骚动中,金呈面无表情地盯着圆脸男仆问道。
“人开始只是觉得崔大人来的时候比较蹊跷,后来人送他离开的时候听见他与随从低声着出城的事情,想必是犯了什么案子,故而知道他要出城逃走。”圆脸男仆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你为何先前不实话?”金呈闻言满意地微微颔首,随后沉声问道。
“因为……”圆脸男仆不由得望向了面色铁青的李瑈,随后低下头不敢言语。
“!”金呈知道圆脸男仆是忌惮李瑈,毕竟圆脸男仆是李瑈的下人,他从心理上惧怕李瑈,故而提高了音量喝道。
“因为大君告诉人等人不得把崔大人来过的事情泄露出去,否则就要严惩不贷。”圆脸男仆闻言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抬起头犹豫了一下后一咬牙,向金呈道,“另外,大君还给了的们不少赏钱,如果的们出事后他来照顾的们的家人。”
现场的官员和百姓闻言禁不住再度起了一阵骚动,很显然李瑈和崔礼之前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崔礼绝对不会临逃走前见李瑈,而李瑈更不会让下人们帮他隐瞒。
李云天瞅了一眼脸色有些发绿的李瑈,把手里的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现在大局已定,李瑈将无法摆脱他与崔礼之间的亲密关系。
“你们有何话?”金呈对圆脸男仆的回答非常满意,视线落在了其余跪在那里的李家下人身上,冷冷地问道。
“回大人,人们昨晚确实见到了崔大人,他与大君在屋里待了一会儿就走了,至于了什么以及去了哪里人们真的不知道。”
那几名下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名年长的家仆抬头向金呈道,“大君给了我们一笔钱让我们保密,我等不得不遵从,大君给我们的钱我们都放了起来,愿意上交。”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现场的人都已经意识到了李瑈这次玩完了,所以李家的那些下人开始纷纷给自己留条后路,他们很多人在李瑈府上做事只不过是为了生计而已,没必要把自己和家人的命给赔上。
那名圆脸男仆就是第一张多米诺骨牌,随着他心理防线的崩溃,李瑈府上的那些下人都会跟着招供。
“首阳大君,你有何话要?”见那些下人纷纷承认崔礼昨晚去找了李瑈,还表明了李瑈用钱收买他们的事情,金呈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不负使命终于顺利地完成了李云天交代的任务,随后冷冷地望向了李瑈,李瑈先前的谎言被无情地戳穿了。
“王爷,下官承认昨晚见过崔检详,他是来向下官借钱的要购买产业,下官平常非常欣赏他故而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把钱借给了他。”
李瑈知道自己无法抵赖昨晚见过崔礼的事,因此琢磨了一番后向李云天一躬身道,“下官以为崔检详深夜前来不想让人知道,于是才告诫了那些仆人,并不清楚他原来是要逃走,望王爷明察!”
“首阳大君,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吗?”李云天并没有回话的意思,只是冷冷地望着李瑈,金呈见状眉头皱了皱后开口问道,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地步李瑈还在硬撑。
“王爷,下官一时不察交友不慎,实在是万分悔恨,望王爷责罚!”李瑈一咬牙,向李云天躬身道,他决定死不承认把罪责都推到崔礼的身上,反正崔礼现在也跑了,明军和义禁府的人一时间难以找到崔礼。
“首阳大君,本王对你甚是失望,既然你不到黄河不死心,那么本王这次就成全你!”李云天盯着李瑈凝视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后高声向金呈沉声道,“金大人,你可以开始了。”
“下官遵命。”金呈闻言向李云天一躬身,然后冲着一旁立着的义禁府差役摆了一下手,面无表情地高声喝道,“去,把他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