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波动的心沉了,那絲深潭表面微风吹起的一絲皱褶,平靜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仍旧是那片淡漠,或者说更加的古井无波了。
齐之谦、丁博然,烈荗申都是精絕人物,立刻感覺到云輕那微微波动的情緒沉寂了,这样的表情不是他们要的。
当下丁荗申有点急了,没多想连忙讨好的道:“女儿啊,不要跟那个什么翼王成亲,那就是个吃人的惡魔,凶殘成性,他们肯定是利用你,看着你这么本事,所以想方设法的留住你,帮他们,女儿,千万別上他们的当,回來,回我们齐国來,別稀罕他们这什么翼王妃,我们太子对你这么好,你回來太子妃肯定……嗯。”
话还没说完,跪在他身边的丁博然,狠狠的在他背上抓了一把,低着的头面朝下,眼角狠狠的瞪了丁荗申一眼。
你这个混賬说的什么话,活了几十年,时间活到了猪身上去了。
丁荗申看着从丁博然眼角傳递过來的话,脸色瞬间一变,微微扭曲着垂下头,不敢再言。
好冷,明明是夏未时节,為什么会这么的冷呢?云輕輕輕打了个寒战,緩緩的笑了,是她錯了,明明不该奢望的东西,偏生还要去奢望,这冷,无关时令,无关风月,只是从此真正死了这条心了。
笑容无比的輕灵和高貴,好像那盛开的兰花,夺人呼吸,可是却清冷逼人,没有一絲溫度。
齐之谦立刻感覺不对,面色微变,踏上一步看着云輕,正色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一切以你喜欢,我只是覺得亲人毕竟亲人,亲人和家的感覺,是別人代替不了的,所以才把他们帶來,误会当面说清楚就好,没其他的意思,你別多想。”
“是啊、是啊,乖孙女你……”
“说完了吗?”輕輕淡淡的四个字,突然从空中飘落,降洒在一殿空气中。
齐之谦闻言皱了皱眉,丁博然和丁荗申則眨了眨眼,抬头看着云輕,这还是云輕自進殿內,第一次说话,丁荗申当下连忙点点头,又覺得不对的搖搖头。
“若我没本事,今天你们也不会站在这里吧。”云輕緩緩的扫了跪在也上的兩人一眼。
丁博然和丁荗申同时神情微微一僵,立刻快速的搖搖头,连呼不是。
云輕看着眼前的兩人,半响緩緩笑了笑,那笑看在齐之谦眼里,却覺心上一紧,与那日第一次見云輕的时候,琴断树倒之前那淡然的一笑,何其相似,不由沖口而出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飘渺的笑容轉瞬即逝,在眨眼巳然淡漠如风,云輕没有在看那做戏的兩人,淡漠之极的道:“我叫云輕。”
丁博然和丁荗申一听,不由暗自对視一眼,暗自心惊,这是……
“以后別來找我,我不喜欢你们。”一血清冷的云輕,不会粗言秽语,一句我不喜欢你们,已然是她讨厌的极限了。
不在理会那兩人,云輕轉头看着站在身边的齐之谦,冷冷的道:“姐姐呢?”
“飞情在家里,等你呢,孙女儿,你……”
“我没有问你。”云輕头也不回,只淡淡的看着齐之谦。
齐之谦見此沉吟了一瞬间,看着冷漠的云輕道:“当年你离开的时候,你姐姐遍寻不見你,只留下一書,什么时候找到你,什么时候就回來,現下行踪不知。”
云輕一听骤然一楞后,半响嘴角緩緩勾勒出一絲微笑,犹如寒冷的冬天茫茫白雪中,一缕破开厚重烏云的阳光,溫暖,柔情,齐之谦看得心中一荡。
“我知你与丁飞情交好,若是以丁荗申的名义请你,你多半不会前來,因此用了丁飞情之名,还望你不要着怒。”齐之谦看着云輕,很坦白的道:“你不跟我们回去吗?回去一起去找丁飞情,丁飞情知道你回來了,定然高兴的很,一定会自己回來的。”
云輕抬眼看了齐之谦一眼,淡然道:“回去,回哪去?这里才是我的家,姐姐知我在这,自然会來,我自会等她。”说罢,一军衣袖轉身就朝关闭的殿门口走去,淡然而坚定。
齐之谦看着云輕的背影,一瞬间,与当年那轉身离开的背影重叠在了一起,今日若是离开,那么会是永远吧,不,已經失去一回,岂能在失去第二回。
“你就那么信任独孤絕?他难道没有騙你?你姐姐的事情,他可从來没告诉你。”盯着云輕的背影,齐之谦突然跨前兩步,挡在云輕的身前,他刚才把丁飞情说出口的时候,云輕那骤然的一楞,没有瞞过他的眼,云輕不知道这事。
云輕抬眼看着挡在眼前的齐之谦,緩緩的道:“那又如何?”
她确实不知道姐姐在她走后就离开了丁家,当年心伤而走,婆婆极是維护她,任何与丁家有关的消息,都不跟她说,也不帶她与人多的地方走,这么多年走下來,她也习慣性的不在理会齐国的事情,更何況游走这么几国,能傳言的不外乎真正厉害的人,惊动的大事,区区丁家在齐国也许算回事情,在其他六国算來,并不算什么,因此一直不知道姐姐离开的消息。
“你……”齐之谦听云輕的反问,不由一愣,怎么也没想道云輕会如此反问。
“孙女儿,不管你叫丁叮,还是叫云輕,你锶归流的是我们丁家的血是我们齐国的人,若你没本事也就算了,現下你出人头地,不為齐国,反帮秦国,这可……”
“还要我再一次还命給你们?”淡淡的嘲讽展露在嘴角,云輕扭头冷冷的看着丁博然。
丁博然闻言一楞,面色一紅,如此老辣的脸皮,居然也挡不住紅色的外露,微微尷尬。
要知道,那日他们确是有拿云輕抵命的意思,暗伤齐太子,若是云輕的娘被逼出來,牵连大不说,追究下來定然是没命,反之,云輕无用,被杀了也就杀了,那知齐太子却放了云輕一马,只断了筋脉,但是他们确实是这样想的,没想今日被云輕如此一提,在厚的脸也不禁微微一紅。
齐之谦見此面色一沉,眼光一扫丁博然丁荗申,沉声道:“再?什么意思?”
云輕没理会齐之谦,淡漠之极的看了丁博然和丁荗申一眼,轉身就走。
“站住,你始終是齐……”
砰,丁博然一句话还没说完,那紧闭的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一脚狠狠的踢开,梨花木雕刻的大门,瞬间被强大的力量整个踢成几块,爆裂着朝殿内的丁博然和丁茂申射来,夹杂着雷霆之勢。
丁博然和丁茂申瞬间脸色大变,两人都是音攻中人,音攻厉害,武功却是一般,此时骤然之间夹杂着凌厉之气的攻击扑至面前,来不及用音攻,仓促之间只来得及双掌齐出,硬碰硬的朝那射过来的殿门接了过去。
一声闷声碰撞,丁博然和丁茂申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砰的朝后飞去,狠狠的撞上了庸和殿的盘龙大柱,只见一道血色从半空洒落,在光洁的庸和殿中,洒下一条血线。
大门开出,一身杀气的独孤绝冷冷的站在当处。
“那又怎么样?”冰冷绝杀的暴怒之声响彻在殿内,独孤绝一个闪身来到云轻身边,一把搂住云轻的腰,整个的把人抱在了怀里。
他才去处理了一下铁豹那边的事情,赶过来,就听见这样的话,该死的,他的云轻肯定又伤心了,说了不会让她在伤心的,该死。
从盘龙大柱上缓缓滑下跌倒在地面的丁博然和丁茂申,一边吐血一边看着来人,当见是独孤绝时,脸色瞬间惨白,是独孤绝来了,他们怎么抵挡的住独孤绝,那个威震七国的翼王。
云轻见独孤绝来了,不由轻轻的把头靠在独孤绝的怀里,遮挡住整个视野,她不想看见他们。
“我们走吧。”轻轻抓住独孤绝的衣袖,云轻疲倦的闭上眼睛。
“王爷。”独孤绝还没出声,跟着独孤绝踏步进来的楚云,此时快速附耳与独孤绝耳边飞速言语几句,独孤绝本来铁青的脸,现在一片狂怒,那通身的杀气,无形的秉射而出,直取对面的丁博然,丁茂申两人。
他晚来两步,前面的没听见,但是并不表示跟着暗中追过来的楚云没有听见,在他的地盘上还敢欺负他的人,走,往哪里走,今天这账该好好的算算了。
“丁博然,丁茂申。”冰冷的声音,仿若从地狱而来,阴寒冷酷的笼罩在丁博然和丁茂申的周身,杀气,回荡在整个庸和殿。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