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修罗场(2 / 2)

兽妃 周玉 3088 字 2022-09-04

这甲板上巳然是如此模样,里间,云輕和独孤絕对視了一眼,无法想象。

没有停留,独孤絕和云輕快速的朝船里走去,甲板上死的都是男人,没有女人,自然也没有婆婆。

一地血色,一地死尸,几乎无法动脚。

船舱里,到处都破損的厉害,犹如狂风过境一般,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也没有一处没有沾染上血色,入目全部是紅,鮮艳的,夺目的紅。

云輕踏在死尸的身上才能一步一步朝船身內走去,心是越來越沉重,握着独孤絕的手,无意识的越握越紧。

这里不是精美的船舱,这里是修罗地狱。

独孤絕感覺到云輕的情緒波动,不申紧紧的回握云輕的手,没有安慰任何的话,安慰現下不起作用,找着人或者尸体那才是最重要的,无用的安慰,騙不了任何人。

底层没有,兩人不但没松气,反而提了一口气,谨慎的一步一步朝第二层走上去。

以紅木板隔开的船身里,不及底层那么多尸体,只是破坏的更加严重,几乎看不出來船只本來的面目。

倒塌成兩半的房门,四分五裂的床身,砸的看不出來原來是什么东西的碎片,断裂成几段的長剑,木头墻身上到处的激烈痕迹,一切的一切都在述说着这里才发生过的激烈拼斗。

没有,一间一间的找过,一眼一眼的把里面肠穿肚烂,肢体不全的场面收在眼里,到底这里遇上了什么,整艘船的人几乎可以说是完全被**了,好像没有任何一个活口留下,虽然**另一方,也付出了相当慘重的代价。

血蔓过门檻,在河风中緩緩的凝結着,河面的輕风吹拂起殘破的紗幔,濃重的血腥味四散飘扬,这个世界巳經被染成了血紅之色。

云輕抓着独孤絕的手,一步一步朝船只的最后一间主屋走去,只有那间房间了,其它方没有婆婆的身影。

没有其他的神色,云輕的脸上一直淡淡的,淡的没有任何的表情,不喜、不悲、不怒、不急、但是独孤絕能够感覺到云輕与他相握的手,正微微的发抖,那是云輕在紧張。

更加用力的回握回去,独孤絕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拽着云輕就朝最后一间房间走去。

音刃的痕迹,还走近最后一间房间,那破碎的墻壁上,斑斑的痕迹,让云輕陡然的一震,那是音攻的痕迹。

云輕看見,独孤絕也看見了,当下独孤絕皱了皱眉头,却没有任何的迟疑,抓住云輕就朝里走。

云輕也没有任何的停頓,跟着独孤絕的步子,快速的朝最后一间房走去,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砰,独孤絕一脚踢开半掩的房门,兩人站在房间外舉目看去,一片狼藉,屋子里好像整个被摧毁过一般,什么原來的佈置都没有,只剩下殘片。

而那殘片中,一人头朝下埋在殘片里,身上的衣服巳經被血侵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散亂的头髮遮住面頰,看不清長相,身体单薄,从背后看实在看不出他是个女人,还是个男人。

云輕一眼扫到那人身側的一手臂長短的古琴,一瞬间心紧的几乎停止跳动,那是婆婆的琴,婆婆当年采集了最好的木材,給自己制作了那小巧的古琴,却在没有材料為她自己制作,所以一直帶着这稍嫌笨重的古琴,那琴尾上的一朵小櫻花,还是自己刻上去的,此时,那朵櫻花里盛滿了血迹,巳經微微凝結了。

古琴上七根琴弦全部断裂,那是强攻做成的,比婆婆的音攻更加厉害,才能完全震断七弦,此时,古琴摔成兩截靜靜的躺在地上,琴在人在,琴亡人……

云輕陡然抖动了一下。

独孤絕在留神屋里的同时,也把云輕的所有神情都收在眼里,此时見云輕定定的瞪着那琴,心下巳然明白了过來,不由皱了皱眉。

云輕緩緩放开了独孤絕的手,面上平靜无波,双眼浩瀚如深海,不見波澜,一步一步的朝屋中那废墟下的人走去。

独孤絕看着没有表情的云輕,紧紧的皱了皱眉,这样的云輕让他心疼,不由紧跟着走了上去。

“我來。”看着云輕俯身要去翻动那尸体,独孤絕一手阻挡了云輕,若真是那什么婆婆,估计云輕真会受不了,不如他先來看看。

云輕見此也不反对,站在原地定定的注視着那尸体,紧紧的咬着牙齿,把狠孤絕的动作一絲一毫的都收在眼底。

独孤絕俯身抓住尸体的肩头,还没把人翻过來,突然若有所覺,眉眼中杀气一闪,就着俯身的姿势,左手迅猛絕伦的一拳就朝那尸体击了出去。

而同一时间,那本來巳經死透的尸体,突然活动起來,隠藏在废墟下的右手,一个反手,手中抓着一峨嵋刺,凶狠无心的就朝俯身下來的独孤絕胸口刺去,端的是又快又狠。

变故只在一瞬间,峨嵋刺巳經刺到了独孤紀的腹部前端,但是独孤紀是什么人,一抓到肩头就感覺到入手的肌肤不对,后发而先至,变拳為掌,快如闪电的一把抓住该人的手腕,一个扭动,只听咔嚓一声,该人的手臂巳然被生生的扭断,峨嵋刺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而站在独孤絕身边,眼也不眨的看着独孤絕动作的云輕,第一时间也看見了那骤然变化的一幕,从進入船只就一手五指扣住凤吟焦尾上,巳备不时之需的云輕,此时眼快手快,手指在第一时间也划向了一直紧紧扣住的凤吟焦尾,琴声几乎与独孤絕的动作同时而至,狠狠的击打在詐死的人身上,砰的把人击飞了出去。

独孤絕看着手中握着的断手,回头朝云輕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絲贊賞,他的云輕没有被感情沖昏头腦,还保持着最敏銳的覌察力,甚好。

云輕没有看被击飞出去的人,婆婆不会武功,那么快速迅猛的反手橫刺,定然该人身怀武功,这个人不是她的婆婆。

对着独孤絕贊賞的眼光,云輕没有说话,独孤絕以实际行动教过她,不管遇見多重要的事,一定要冷靜,否則不但帮不了你要帮的人,或许连你自己也会被拖下去。

更何況,她巳經經受过一次婆婆误死的场景,此番怎能在犯同样的錯误。

看了一眼被击飞出去的人,那巳經翻过身來的面容,是一个男人,一个身材,与女人差不多的較小男人。

独孤絕暗自皱了皱眉,此人是死士,比杀手还高手段的死士,不过一个照面,知道自己没有胜算,直接服毒自尽,快的没有給他任何的机会,如此训練有素,除了被有些人飼养在暗处的家族死士,在无其他可能。

“你的婆婆到底是什么人?”独孤絕轉头看着云輕皱眉问道。

如此豪华的船只,看起來絕对是婆婆乘坐过來的,帶着这么多能跟家族死士同归于尽的高手,前來秦国,这个婆婆到底是什么人?

云輕見独孤絕相问,抬眼看了独孤絕一眼后搖了搖头,婆婆从來没給她说过她是什么人,原本认為并不重要,現在看來也许很重要。

独孤絕才说了兩个字,四面八方突然傳來隠隠約約呼的一声輕响,那是空气波动的声音,独孤絕和云輕耳聪目明,瞬间一个闪身欺進窗框边,朝外看去。

只見四面水里一瞬间冒起十几道飞索,势如闪电砰的一声扣上船沿,鉄釣牢牢的抓住四面船身,頃刻间綳直,反向朝着其他三方退后就拉扯开來,船身瞬间发出咔嚓咔嚓破裂的声音。

水里有人,他们要破坏整艘船。

毁尸灭迹,云輕和独孤絕腦海中同时闪过这样一个概念,婆婆到底招惹了什么人,人死灯灭居然还不知足,一定要尸灭迹,看來他们來得太快,敵人还没有时间消灭一切的存在痕迹,他们就巳經來了。

“走。”独孤絕沉声喝了一声,抓着云輕的手翻身跃下。

船沿上独孤絕的百名鉄骑,无一不是训練有素的人,在搜索船只的同时,早有人潜下了水去,此时那綳紧的鉄索,頃刻间暴露了水下人的踪迹,立杲一片血紅之色隠隠从混浊的河水下面酝酿开來,波涛翻滾,水波荡漾。

一步站定在甲板上,不待独孤絕和云輕緩气,独孤絕突然眉眼凌厉,右手飞快的在腰间一摸,看也不看一剑狠狠的朝着脚下的船板刺下去,快如闪电的一刺一收,云輕没看見人,只看見那剑尖上鮮紅的血,船底下有人。

砰,云輕正得这出这个結论时,一声輕微的爆裂声突然在河水中央响起,独孤絕瞬间脸色一变,大喝道:“注意,暴雨梨花針。”

暴雨梨花針,乃是赵国鉄家的独门暗器,其針如牛毛,既尖且利,針尖帶毒,只要射中一根,便无生气,何況一发之下不是一兩根,而是几百針,犹如滿天花雨,整个笼罩一方空间,让人避无可避。

独孤大喝声还没落下,云輕就借着太阳光,隠隠約約看見无数銀光飞速的朝他们射了过來,点点銀光尖上隠隠約約泛着綠的光芒,在太阳光下犹如流螢,居然美的不可思议。

独孤絕话音落下,一把住云輕腰部,迅猛絕伦的俯身过去,就欲壓在云輕的身上,把兩人往船舱里帶。

不想云輕一个闪身避开独孤絕的一抓,双手十指飞快的跳跃在凤吟焦尾上,錚錚的音波,划出无数看不見的音刃,对上那細如毫毛的暴雨梨花針。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