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从来都是服从于政治。
延安急切的要在东北打一、二个大胜仗,是为了“最后一刻的和平”到来之前,证明自己的存在和实力,在谈判桌上争取尽量多的主动地位。
于是,四年前从苏联疗养回来就去重庆,协助周e来和国民党谈判的林总,隔着千山万水,又一次和远在重庆的周e来携起手来。
黑土地上的四平。成了一张流血的政治谈判桌。那些趴伏在四平前线堑壕里的士兵们,一个个都成了政治家和外交家。
姚国栋和他的队员们没有见到“关东三大怪”中,最想见到的“大姑娘叼个大烟袋”,而是陪着美军顾问随同杜老总来到前线视察。
看着黄呢军装笔挺的自己前长官杜老总,站在战壕里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阵地。想到他带领的这支,在8年抗战中功勋卓著,一次次表现了中华民族坚贞不屈气概的军队。正在于另外一支抗战中坚持在敌后的军队,进行你死我活的厮杀。姚国栋感到非常的心酸,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成为其中的一员,而是一个无奈的旁观者。现在的他才理解了营坐的那句“只许看不许说”所蕴含的含义。
重庆方面没有同意把现在的东北,作为军事调处执行的对象。所以这次护过送来的美国代表,是以美军顾问的身份到此观察。为了顾问的安全,也为了保证公司不卷入国共的内战。姚国栋是十分的警惕,一有风吹草动,他就会命令队员们,架着美国顾问迅速脱离战场。甚至他的背包里,还有一面红十字会的小旗帜,以便不时之需。
李浩坐在南苑机场的公司总部里,指挥着“保全一号”和“保全二号”运输机,把二百多名新队员空运到全国各地的军调小组,然后把原来的老队员轮换回一部分,空运到上海听从韩立国的指挥。
牛得志在北平城里,负责北平五个执勤点的保全工作,而现在的食堂里全部是家眷们在做饭。甚至采购送饭等杂务,她们也都担当了起来。
陈语洁前天就从上海来到了北平,她和祁小月相处的十分融洽。但是她们对李浩大被同眠的要求,坚决的给拒绝了。李浩感觉要实现这个伟大的目标,还任重道远。
奶粉在这个战乱的年代,无疑是难得的奢侈品。大院里的家眷们都分到了五大罐奶粉,看着她们满意的笑脸,李浩十分的欣慰。随着调度队员的飞机,服装、布料、鞋子等物资,不断的被韩立国送来,家眷们的生活水平也相应的不断提高。
李浩甚至给韩立国发去了一份电报,让他悄悄的准备一批物资,储存在另外的码头,等吴天的货轮到来之后,带给香港的那些家眷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成了他们现在的工作之一。
“老公,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那些都是给难民们准备的物资啊!”陈语洁内疚的问道。
“是有点过分,不过你们以为那些物资,会百分百的用到难民身上吗?我告诉你,能有五分之一用到难民身上就很不错了。国统区的会被那些官僚们中饱私囊,到了难民手里十不存一。解放区的刚刚送到,就被那些部队瓜分一空。更何况咱们拿的这点物资,不过是总额的九牛一毛而已。”李浩不屑一顾的说道。
祁小月问道:“老公,难道联总的官员们不知道吗?他们不管吗?”
“联总只负责把物资分配给重庆的行总和延安的解总,至于怎么分配由行总和解总自己执行。而我们的任务只是把物资,送到行总和解总的地盘,他们怎么分谁也管不了。而且这些物资不是全部给他们,比如国母的中国福利基金会也要一部分,反正向这些物资伸手的人和组织多着呢!”
陈语洁又问道:“那我们的保全费也是五亿美元中的一部分吗?”
“不是,我们的保全费是属于行政经费,不在五亿美元之内。物资运输的运费,由国民政府承担。某种程度上来说,国民党现在一边准备和gcd打仗,一边还要自己掏运费给gcd运送物资输血!”李浩笑侃道。
祁小月不可思议的继续问道:“天啦!委员长他傻了,他怎么会这么笨啊!”
李浩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不是他傻,而是没办法。不管怎么说,他是国家的最高统帅,他被自己身上的光环给捆住了。理论上来说,解放区内的人民也是他的人民。作为国家的元首,他不能不给自己的人民紧急救济物资。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重庆红岩村的主人,肯定会跑到大街上散发,委员长不给救济物资的报纸了!”
陈语洁傻了,一时转不过弯来,她歪着脖子想了一下又问道:“我在上海听gcd方面的人说,行总只给了受难最严重的解放区2%的物资,而且给解放区很多没用的高跟鞋,是真的吗?”
“可以说是真的,但是这样的说法,也有很大的问题。善后救济物资分为紧急救济和善后修复两部分,紧急救济只占30%。而善后修复的道路、交通、桥梁、通讯、学校等占70%,而且还要分四至五年拨给。这样算下来每年的救济物资才占总额的8%,全国那么大的地方,解放区作为和政府作对的一方,能分到2%,我感觉行总在这方面还是做的还是可以的。再说那么多各国的善后救济官员们,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可都是真正的人道主义者。”
“至于那些没用的高跟鞋,不仅仅是解放区有,国统区也一样分到了。毕竟那些物资都是各个富裕国家捐助的,并不是联总或者行总去采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