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陌生大汉两名士兵一左一右,平举着武器对着房门,白大褂则伸出一支手指输着密码。“嗤”一声,门开了,两名士兵刚想往里冲,屋里的那名大汉已经闯了出来,挥起拳头就将一个士兵打倒,再反向一拳,将另一名打离了我的视线。
这时,我看清楚那名大汉,身高确有二米以上,在总体比我们高大的西方人种面前,他反而要高上半个头。白大褂瘫倒在地,另两名士兵赶紧往后退,也许是怕伤到自己人,都没有开枪。大汉大模大样地朝一名士兵追去,他走得倒是稳重,连我都感觉到金属地板在抖动,但是,我一开始就替他担心,人总是血肉之躯,不可能挡得住现代武器攻击,只要对方朝着他开枪,他就不可能幸免。现在轮到我使劲地拍玻璃,他回头看了看,不屑一顾地继续向前大步走着。
士兵找到依托,立即朝他开枪,果然,他连中两枪后,像山一样倒下了,幸好对方用的只是非致命武器,他只是被击晕。
医生为他注射了针剂,并将他抬到一张可移动病床上,捆住全身。他被推进了病房。那两名被打击的士兵也被人抬到病床上,推走了,看样子,都伤得不轻。
现在,整个地方又变得出奇的平静,静得可以感觉到飞船在进行中产生的轻微震动。
病房的条件比起开始时关押我的房间要差得多,连一个窗户都没有,除了门,四壁都是墙。虽然墙都进行了艺术处理,但我从来就对艺术不感兴趣,也激发不了想象。
现实*得我不得不想想我的未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到底要把我们怎么样,这些问题开始不停地纠缠着我,让我情绪难以平静。对面那个大汉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从他的表现来看,他根本不像是我们时空的人,既然他不是我们时空的人,这些人抓他干什么,这是联合国时空联合会严令禁止的行为,也是时空恐怖治理的首要任务,美国人该不会做这种犯天下大不韪的事情吧。
我想起了张心,再进一步想到陈可茜,如果他们在,一定会给我一个答案,特别是张心,仿佛天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这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然而,已经好多天,他俩音讯全无,我都快要失去记忆了。
门外有好多人影晃动,我也凑上前去看,两排全副武装的士兵分列在对面病房的两侧。没多久,大汉固定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夹在两行士兵中间运走了。
如此架势让我更替大汉担心,也许这些美国人,真能背着人做出令全人类所不齿的事情来。从我的经历来看,他们不会是也要让大汉做那种实验吧。虽然我看不出那个实验有什么直接危害,但至少那样做还是有些像接受刑罚。该不会这就是一种刑罚吧,他们利用我昏迷的机会,已经从我这里套走了有用的情报。但我也只能算个安保人员,连自己的过去都没有记忆,还能有啥价值的信息,现在只是充当张心的保镖,既无国家机密可挖,也没有商业秘密可言,大可不必大动干戈,浪费人力物力精力。美国人行事一向严谨,但也没必要不计成本的吧,真是搞不明白!
也不知道我这样沉了多久,反正我觉得这是我有生以来,沉静下来进行思考时间最长的一回。突然,房间的灯闪了几下,然后电就彻底断掉了,整个病房里一片漆黑,几秒钟后,应急灯全部亮起,红色的警报灯也开始不停地闪烁,一个女人的声音,干巴巴地反复念叨。出事了!我第一反应就是这样,而且不是小事。
但船内除了电力外并没有什么异常,不像受到外敌的攻击,如果排除警报灯和警报声,可以说船内出奇的安静,连一个守卫都看不到。我的好奇心迫使我将脸紧贴在玻璃窗上,尽量拓展视野,但好一会儿,我都没有看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正当我觉得毫无趣味,准备让自己放松一下时,外面传来地板被重击的声音。我一看那高大强壮的身体就知道是那个大汉。
大汉现在比刚才又多了些敏捷,他每一步都跨出有差不多两米远,身体向上冲,几乎就触到天花板。他几步就冲到我的门前,挥起一只足有小孩子脑袋那么大的拳头砸向玻璃。我条件反射地猛然向后退了一段距离,也幸好我退了一段,否则非被他的拳头打到不可,玻璃碎屑还是溅了我一脸,我已经感觉被伤到,血很快渗出来顺着脸颊往向下流。一块能防弹的玻璃居然被他的拳头砸碎,这拳头要有多大的力,要能承受多大的冲击,但他确实做到了。
他砸碎玻璃后,双手抓住窗框使劲地往右面拉扯,门终于被打开一条缝,他一边继续拉一边高声大叫。
“出来,走!”
我毫不犹豫地从细缝里钻了出去,作为一名同胞,我们在共同的敌人面前勿需沟通,就已经相互信任。我跟在他的身后一路狂奔,路上并没有遇到强烈的阻击,船上的美国人已经乱成一锅粥,仿佛从来就没有为此设计和演练过预案,从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身边穿过,他们居然没有一点的怀疑,茫然地望着我们匆匆而过。
当我看到一名金发碧眼穿白大褂的女人时,我突然想起张心与陈可茜来。
我对大汉说:“我得去救两个人。”
大汉没有反对,成了我带着他一路狂奔。
靠着依稀的记忆,我总算找到我曾经“住过”几天的房间的位置。同样的房间一字排开,有好几十间,每一间的门都已经打开,我无法准确知道哪一间是我的,更别说张心与陈可茜可能被关押的地方。我逐间地找着,但一无所获,所有的房间都空空如也,责任像重担一样突然压在了我的肩膀。恐慌与自责油然而起,第一时间我没有想到主动去找他们两位,而是跟在这个大汉的后面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船舱里瞎闯。
我呆在原地,大汉等了一阵,不再耐烦,扯着我的手就朝一个通道跑去,这是我第一次亲身感受到大汉的力量,我一个大男人,被他扯着就如同一只小鸡,而且,他的速度奇快,我简直就是被他拖着飞跑。
跑了会儿,实在找不到方向,大汉开始犹豫,我发现墙上有一个奇特的标志,一架飞船的轮廓正向外喷射小型飞船。我猜这个标志一定是提示这里通往搭载小型飞船的起降平台,我叫大汉停住,然后要他从这个方向去。
果然,我们进了一个小型飞船存放舱,不过,我们刚接近那里,就被两名持械的士兵叫停,大汉二话不说,挥拳将两人打得飞到不知哪里去了。
正在我俩将跨进舱房时,张心与陈可茜从一个小通道里出来,远远地叫着我的名字。一看到他们两位,我有生以来首次感动得想哭,就像久别重逢来自遥远故乡的亲人。我两只手分别抓住张心与陈可茜的手,强忍着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男子汉的自尊让我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我想,如果陈可茜作为一个女人而动情地抱着我痛哭的话,我一定会趁机也让自己的泪水奔涌而出,以发泄自己的情感。不过,这样的情境并没有出现,张心与陈可茜非常冷静,完全专注于如何逃离此地。
张心瞄了一眼大汉,问:“他是谁?”
我回答说:“不知道,应该是被抓来的,用来做实验。”
张心奇怪地问:“做实验?做什么实验?”
我说:“不知道,我也被他们实验过。”
“还是逃出去再细说吧。”陈可茜提醒我们。
我们四个人冲进舱房,看到舱房并不很大,停的小型飞船不足二十艘,这并不是一艘用于战斗的飞船母舰,所有的小型飞船上都没有配备大型武器,看起来他们更像是运兵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