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绯的伤,你也不必担心。”周瑞靖到底还是将周语绯受伤的事情说了出来。毕竟这会子若是不说,等到顾婉音自己发现了,反而更加震惊一些。
“语绯受伤了?”顾婉音讶然挑眉,随即面上涌现出浓浓的关切之色来,声音更是急切:“她受伤了,你怎么的却不告诉我?伤在哪里?可严重。”问完才又想起周语绯就在她这里安顿着,走过去也就是几步路的时间。于是便是又忙起身朝着外头走去。
“伤在后背,不妨碍什么,就是以后要留下疤痕了。”周瑞靖沉声言道,伸出手来拉住她:“就是怕你担心,语绯才让我们瞒着你。你若是这样着急。她知道了反而歉意。”周语绯就是太过懂事,所以才让人觉得如此心疼。
顾婉音愣住,只得缓下步伐,“我总要去瞧瞧才能安心。”
“嗯,尽量平常些。”周瑞靖如此言道,却是和顾婉音往外一同走去,显然是要去一起过去了。顾婉音点点头,却是叹了一口气。“语绯是个苦命的。”受了惊吓也就罢了,没想到竟然还受了伤。想到这个,不由又有些怒气冲冲:“那个些个丫头婆子,着实可恨。”
“也怪不得她们。只是我们府上到底是疏于防范了。”周瑞靖请声言道,手指不由收紧了几分。昨夜里那刺客潜进府来,竟是谁也没有发觉,可见这镇南王府的防备力量已经成了什么样子!
“谁能想到,天子脚下,也敢如此?”顾婉音苦笑,叹道:“这里不是皇宫,只是由几个婆子轮流巡逻罢了,哪里能看得过来?毕竟园子这么大。”而且,她总觉得,那刺客对镇南王府的布局十分明了,或许……只是这也只是一个猜测。所以她才并未说出。这个时候事情已经够乱了,所以不能再乱了。
“以后语绯就暂时和我住在一处吧。这样也好防范些,而且我这里靠近前头,有什么事情,前院的小厮和家丁也能迅速赶来。”顾婉音轻声提议,这个法子,是最折中的法子:“况且,护国公夫人应该很快会将人送过来。到时候虽然挤一些,可是到底人多心安。”
“嗯。”周瑞靖轻声应了。想了想没有将老太太今儿说的那些话说出口来。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周语绯的门前,丫头挑了帘子;
。二人一进去便是闻到一股浓厚的药味。周语绯却已经没有躺在床上,披着披风站在窗户跟前,小心翼翼的打理着花枝。那盆正舒蕾的花,不是那盆打算送给晋王的牡丹又是什么?
顾婉音见了这个情景,多少有些担心,忙道:“怎么起来了?快躺下才是。万一伤口――”只是说到一半却又觉得有些不吉利,便是又改而言道:“那花就是再名贵,也比不上你的健康。”
周语绯放下剪子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嫂子不必担心,背上的伤已经好多了。在说。我不找些事情来做,心中也是不痛快。”
“那你也要注意休息。”顾婉音知道周语绯口中的“不痛快”是指的什么,当下一怔,随后便是改了口。是了,有时候是需要做些什么分散一下注意力的。否则总是想起那些个事情,岂不是人也郁闷了?哪里还能痛快?
“嫂子不必担心我。我这个只是皮外伤。倒是嫂子你,脸色这样难看。”周语绯一面说着一面吩咐丫头将垫子厚厚的垫在了椅子上。随后忙又拉着顾婉音坐下。
顾婉音仔细打量了一番周语绯,见她面色不算差,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只是看到她耳边的头发有些碎,便是又皱了皱眉。头发烧焦之后,是剪掉了。可是少了这么些头发,绾髻却是有些难了。毕竟少的话还能隐藏住,可是周语绯那头发,少了整整一小半。如何能遮掩得住?虽说如今不必出门,只是成亲的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长出来。
觉察到顾婉音的目光,周语绯多少有些不自在,轻轻的拢了拢耳后的碎发,想了想又笑了:“很快就会长出来了。”
顾婉音点了点头。便是改而说起其他的事情。
说了一会子话,周瑞靖便是起身说还有事情,先走了。而周瑞靖前脚刚走,后脚便是有人来禀告,说是红蕖来了。顾婉音急忙让人去迎进来。
红蕖一进来,也顾不得给顾婉音行礼问安,便是拉住了周语绯一阵上下打量。口中更是急切问道;“怎么样?伤了哪里了?快给我瞧瞧。你怎么的这么不小心?”一面说着,竟是伸手去解周语绯的披风。
周语绯忙侧身一让,红着脸抓着斗篷:“作死呢?大庭广众的,也不知道尊重些。”一屋子丫头婆子,她怎么好意思将伤口露出来给人瞧?而且,顾婉音还在,看了万一吓着了又该怎么办?自然,她也明白红蕖是担心她,于是又嗫嚅添上一句:“待会我悄悄给你看就是了。其实也不用担心,不严重。”
“怎么会不严重?”红蕖急了,“烧伤可是最难好的。留了疤岂是说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