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伙计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今儿个闹了这么一出,损失就不用说了,这好容易打出来的名声却毁了一大截。恨只恨那位尉迟家公子为什么不去那赫赫有名的安康楼,反倒把他们这小本经营地方祸害了一通!
当然,他们绝对不会记得,就在月前,他们的东家借某位老亲王的势强行买下了这块地皮造起了酒楼,想要从安康楼的生意中分走一杯羹。
屈突申若和李焱娘来之前就做好了周全准备,人人骑马之外尚备了两辆马车,因此抓回来的仆从直截了当塞进了第二辆马车,而垂头丧气的尉迟荣则是被赶上了马。此时,一群护卫照旧骑马,李焱娘和屈突申若却钻进了第一辆马车。
马车里头除了两个被捆成粽子一样的家伙之外,还有另一个人。见李焱娘和屈突申若弯腰进来,他不禁转头啧啧称赞道:“厉害厉害,我在外头都能听到里头的大动静。不出半个时辰,今儿个这一出大概就要传遍全城了。”
“论演戏,自然不会有人比我和申若更地道!”李焱娘微微一笑,旋即瞥了那边不明所以的两个家伙一眼,忽然从靴子中抽出了一把匕首,就着锋刃在两人的身上比划了起来。发觉两人在那里瑟瑟发抖,她方才无趣地收回了刀。“算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待会到了地头,让你那个盛允文好好审审吧。”
马车在尉迟家某个别院停了下来,早有预备的人立刻把第一辆马车上的人拎了下去,刚刚乔装打扮混在护卫中的盛允文立刻跟了上去。大门一关,李焱娘自是拎着尉迟荣,喝令家仆把人关起来。今儿个这场戏只有她、屈突申若、李贤和盛允文知晓。至于尉迟荣等人,则是无比倒霉地充当了不知情的群众演员角色。
这一次的审讯异常快捷,不过一盏茶功夫,盛允文便匆匆出来,在李贤的耳边道出了几个字。此时,李贤面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但严肃下来没多久,那懒散的笑意便再度重现,最后朝屈突申若和李焱娘微微点了点头。
“这回终于找到了!”
“那还等什么?”
李焱娘眉头一皱,立刻朝四周侍立的护卫打了个眼色。这回名义上是帮助她管教弟弟,因此带出来的几乎全都是尉迟家的精锐家将,自然全都是在她的指挥之下。她这无声令下,一群人立刻整齐有序地准备出门,而李贤咂舌于她雷厉风行的同时,不免苦笑了起来。
这可不像刚刚去抓尉迟荣那么简单,要是就这么打上门去,这名声也太不好听了!
“且慢!”屈突申若心念一转便摇了摇头,“焱娘,你也太心急了,虽说兵贵神速,但一天之内两次出动家丁总是有些不妥,你总不能再找个尉迟荣出来顶缸!不如……”
她忽然瞥了李贤一眼,若有所思地道:“那地方既然在定鼎门附近,便得防着他们奔逃,最好能让城卫军帮一个小忙。对了,曹王似乎就住在定鼎门旁边,那里还有他不少产业,索性让他出人手好了。六郎,上次曹王可是欠了你一个大人情,这次让他担点风险也不算什么!”
这话正对李贤脾胃,本来,这样的事情让他承担完全责任就没有道理,有人帮忙分担黑锅自然最好。然而,屈突申若的话却没有说完,下一刻,他便感到伊人凑在耳边又加上了一句。
“除了曹王,你可别忘了,卢国公心里头窝的火还没有消,何不叫上他?只不过你可想好了,他是陛下的心腹,要是到得太早或是太晚,事情就麻烦了!”
卢国公程处默!这个名字顿时让李贤平添三分信心,立刻上去对盛允文吩咐了起来。见这盛允文还在犹豫,嘀咕着什么尽忠职守,他只得指了指那边的屈突申若和李焱娘,结果,这位武艺高强的亲卫立刻放心地去传话了。
调整了一下人员配备重新出门,李焱娘见屈突申若和李贤一起上了马车,立刻快步上了自己的坐骑。开什么玩笑,这难得一见的机遇,怎能不让这两位好好一起共处?纵使屈突申若不能嫁给李贤,两个人勾引上了做个情人也不坏嘛!
想到这里,心情大好的她立刻呼喝一声,一马当先飞驰了出去。而等到马车起行,李贤方才反应过来,敢情李焱娘是故意把他和屈突申若留在一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