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还不错，注意这个地方。”，孔翔东边说边指着谱子上的一处地方道：“注意这个表情记号，这个地方的歌唱性要再强一点，就像这样。”，说着，用右手在琴上示范了一下。

“来你试一下。”，示范完的孔翔东对陆维说道。

“对，这次好一点，要注意左手的力度控制……”

孔翔东不住地指点着陆维弹奏上要注意的问题，从姿势到表情，从全曲的情绪到一个小节的技术细节，他讲得很详细，陆维听得也很认真，孔翔东惊讶地发现，任何问题只要自己说了一次，陆维立刻就能做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教这样的学生虽然让他感到很轻松，可却少了一丝成就感。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陆维一抬头，发现康晓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琴室里。

“师傅，起来啦，昨天晚上睡得好吗？”，陆维笑着对康晓凌说道。

“挺好的，你们继续吧，我先去餐厅吃饭了。”

康晓凌出去后，两个人继续教了起来，直到上午10点钟，魏晓凡来的时候，两个人才基本结束。孔翔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陆维学习的速度确实很快，这几首曲子经过自己的讲解，现在陆维已经演奏得十分有味道了。

看到进来的魏晓凡，陆维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魏晓凡手里拿着一个谱夹，走到陆维身边，随手递了过去，道：“给你的。”

陆维打开一眼，满脸的惊讶，整整二百多页的谱子，全是贝多芬的手稿影印件，看来孔翔东说得没错，魏晓凡确实是贝多芬的狂热爱好者，搜集得这么全的手稿，陆维当然知道要付出多大的辛苦。

“谢谢魏老师。”，陆维拿着谱夹激动地说道。

“少整没用的，把这些东西都给我吃透就行啦。”，魏晓凡的老家是东北的，一不留神家乡话就出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魏晓凡直接把孔翔东赶出了琴室，开始给陆维上课。

魏晓凡和孔翔东上课完全是两种方式，孔翔东是属于传统式教学，教得理性而认真，魏晓凡则是上来就带着一股狂热的劲头，弹奏了一段贝多芬的《暴风雨》，然后回头对听得一脸崇拜的陆维说道：“听到了吗？这就是贝多芬。”。

魏晓凡知道，以陆维现在的钢琴基础，过多的强调技巧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他所欠缺的只是一种感觉，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帮他找到弹奏每一首曲子的感觉。一个小时的授课，陆维基本没有多少机会弹琴，几乎完全是魏晓凡在说，或者是说得来劲的时候就弹上一小段，来配合自己说的意思。最后，魏晓凡给陆维布置了一周的作业，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悲怆》，并规定以后一周弹一首。虽然看上去魏晓凡布置的作业要比孔翔东少很多，但其实并不比孔翔东的轻松多少，单讲谱子，魏晓凡就讲了半个小时，边讲边用铅笔在谱子上划着，饶是陆维熟悉贝多芬的东西，一下子记住这么多的要求，还是觉得很费劲。

“好啦，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下午学校还有课，对了，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打电话找我。”，魏晓凡说着在谱子上写了一个手机号。

“魏老师再见，”陆维拿着谱子，对走出琴室的魏晓凡说道。

吃过中午饭，陆维和康晓凌就和孔翔东打了招呼告别，两个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向学校驶去。

车子驶进昌黎，经过一家电脑专卖店时，陆维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司机说道：“就停在这儿吧。”，说着拉着康晓凌下了车。

“干嘛啊徒弟。”，康晓凌不解地问。

“买电脑”，陆维边说边拉着康晓凌的手，向店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