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飞甚么飞(1 / 1)

凝神静气,内息滚动,入定时只听得有人叫声:“萧儿!”公子迷糊:“是谁在唤我?”正当不睬,那音又响:“萧儿,萧儿,你在吗?”声音越来越近,那人脚步声也越来越近,想必奔的急忙,连呼出来的气也非常躁促,转眼已趋近前,那人喜叫:“萧儿,你躲在这呀?”

公子心惊:“是爹的声音?他来这干么?”念间蓦听哇的一声是婴儿啼哭,公子激动:“是蓬儿!”急忙收功睁眼,跳起身来,听孩子哭得带劲,心疼抱过,又在怀中摇了摇,哄了哄,那小家伙这才不闹。

梁景一旁瞧着,甚喜:“萧儿,还是你给力,孩子被你一哄就乖了,毕竟是亲父子呀!”公子哄孩子入睡,才有时间问父亲:“爹,怎么是您带蓬儿,妹妹呢?她不是带孩子喂奶去了么?”梁景欢喜:“原来这孩子名叫蓬儿!”

公子点头:“是啊,段飞蓬!”梁景赞:“好名字!飞蓬,段姓?”此老面色一僵,抽搐道:“孩子姓段?”一会又释然,“也是,段皇爷才是你生父,孩子跟着姓段也应该,应该的。”面色凄苦,有种郁郁寡欢之感,令人视之也跟着心揪。

这公子懂此老的心思,人一旦老了,都盼望着子女能有所出息,更喜含饴弄孙的日子,可惜他梁景这一生,奉献于仕途,怜悯于百姓,唯一的所出也是个女儿。没有后人继承香火,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而更残忍的是,他一手养大的儿子也跟了别人的姓,教他怎么不感叹人生,悲悯失望。

午风轻拂,明明很热却透心凉骨,此老虎躯不觉一颤。公子上前,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抵住他,说道:“爹,您放心,我是您养大的,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马无欺母之心。况且我是人,绝不敢忘恩负义,以后妹妹生的孩子都跟您姓如何?”

梁景虎躯又是一震,简直不敢相信,猛抓着儿子的肩膀:“你说的是真的?”公子微笑点头:“当然是真的!”梁景大笑,激动起来:“这么说,梁家有后了。”公子道:“是的,我一直都是你儿子。”梁景虎目堕泪道:“儿啊,爹今天太高兴了。”公子拍拍父亲肩头,安慰他。

过了半响,公子才问:“是了爹,蓬儿怎么会在您手上?”梁景叹一声:“抢的!”公子皱眉:“抢?”此老抬眼看着儿子点点头,然后把女儿带段飞蓬喂食,以及闹情绪一事说了。

公子听后感慨:“这么说,妹妹她生我气了?”此老也拍拍儿子肩头,安慰道:“儿子,女人嘛,生生气,发发牢骚,气过就好了,不会不理家的,也更不会不理你,这事爹有经验。”公子取笑:“哦爹,你对娘是不是也经常这样?”

此老微恼:“去,少拿我和你娘作比较!我和她是两情相悦才成的亲,感情好得很,不像你有第三个人插足。”公子面上带笑,中指乱点道:“哟哟哟,那柳阿姨呢,你们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此老忽然一拍儿子额头:“少拿她说事,我对你娘的爱永世不变,忠贞不渝。你柳姨她如今跟了段皇爷,你以后少在众人跟前提这些芝麻烂谷子之事,免得坏她声明。”

公子追问道:“这么说来,您对她还是蛮关心的喽?”此老面上一烫:“爹哪有!”公子又笑:“没有,那您干嘛脸红?”此老道:“天气热,给憋的?”公子“哦”的一声似笑非笑。

被儿子这一般鼓捣,害得此老心中惴惴不安,吸口气,脸一沉,正色道:“我还没问你,银川公主呢?爹怎么没看见她?”公子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老父,只说:“在曼陀山庄!”梁景大惊:“甚么,还在山庄,那这孩子谁给你送来的?”

公子知道瞒不过,低声道:“没谁,就我自己。”此老又惊:“甚么,你?这怎么可能,这些日子你一直处在大理,忙着你那点破事,哪有时间远行,若说孩子是你带回,除非你会飞天遁地之术?”公子点头:“不错,爹你真聪明,你儿子我就会飞。”

此老不信:“扯蛋!甚么是飞?别以为会那么一点轻功就说自己可以腾云驾雾,别说腾云,只怕爬云也会把你给摔下来。为了自己的小命,以后这种危险之事少做为妙,要记得你是有家室之人,别没事出甚么意外,害孩子没爹公主和雪儿守寡,这是不道德之举。”

公子抗辩:“爹,您就这般小觑你儿子?”此老道:“不是爹小看你,而是小心为上,安全第一!”顿一下,又道:“我看你这表情,也没心思带孩子,还是把他交给我罢!”说着就把孩子抢过。

这公子一怔,叫:“爹!”此老挥挥袖子:“叫你娘也没用,爹走了,我会照顾好孩子的,你就安心做你的事儿罢!不用送了。”撂完话,大步走出门。

公子微气:“这死老头子,没事抢我儿子干嘛?”气一会,又冷静下来:“不过也好,没蓬儿一旁吵闹,我也可以专心运功了。糟糕,我还没跟银川说一声。”当即坐在榻上,盘膝入定,又运起御梦之术,准备离体与银川说明一切。

哪知他忙活半响,待睁眼,看见自己仍处在自己的屋子里,哪有离魂之迹,心讶:“怎么会这样?难道御梦术不灵?”随之又想起使者的那番话来,“会不会是我元气伤得过甚,才致这般?一定是这样!”念通此理,又想:“明天再试试!”

翌日,他又依此法,施御梦术离魂,可惜仍无所果,但公子不放弃,安慰自己:“今天不行,明天再试!”第二日又试,结果和前次一般,可他浑无放弃之心:“再来!”

公子就这般一天天施展御梦术,却一天天的失望,魂是没离,只不过伤倒是全好了。他一连试了十几天,在失败中继续。这一天是五月初,气候已经入夏,骄阳似火,灼灼烘烤着大地,令人险些热得透不过气来。

那公子用罢早饭,又转书房,在椅上坐下,寻思:“我如今伤势已好,要不要再试一下御梦术?”当下又转坐蒲团,盘膝纳气,预备施展此术,就于这时,忽听得敲门声响,公子问:“谁啊?”外面那人答:“是我!”

公子心动:“誉哥,他来干嘛?”便道:“门没锁,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