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屋子里,看着刘梅宝用简单的醋喷了那人参.翻过来翻过去的捯饬,然后用一块布紧紧裹了,这在他眼里根本就不能用的人参一个时辰后竟然大变了模样,这太超出他的想象了。
药铺里每年发霉坏掉的药都有好多,如果用这个法子就能解决,那真是太好了。
“不是,不同的药有不同的法子,大致分就是撞刷淘洗”刘梅宝笑道,再看宋郎中不转动眼神,明白他心里想什么,便苦笑一下,“这个,却是不行的。”
“什么不行?”宋郎中没明白又问道。
“坏了就是坏了,这个治标不治本的,药材还是以防霉为主,除霉有时候就是就是恩稍微挽回一点如果不是看那妇人太可怜,又实在没法子。”刘梅宝摇头,含含糊糊的说道。“就是说药其实还是坏了,药效不如以前。”宋郎中哦了声,听明白了。
刘梅宝点点头,“好在我拿起来的时候看到她这个参尚未变软,用手指甲刮开霉点也能看到原色,还算能吃,所以就处理一下,要是软了或者霉点渗入,那就没办法了,是绝对不能吃的,要不然不是救命反而是催命了。”
宋郎中点点头明白了便不再问,便各自歇息去不提。
因汤记挂那参汤药效到底几何,刘梅宝一晚上没睡好天不亮就起来了,正要下楼,一个伙计看到她,扬着手咧着嘴就笑()。
“姑娘,好了好了。”他说道。
“真的?”刘梅宝知道他说的什么,很是高兴,加快脚步下了楼。
宋郎中已经在那里了,正和妇人说话。
“这一副药先吃着,吃完了再凑凑钱找个大夫看看”宋郎中低声说道,一面将一个药方并一包药递给她。
妇人垂泪道谢,宋郎中叹了口气,还礼走开了。
“怎么样?”刘梅宝跟着他走回来,低声问道。
“要是能好好的吃药,将养一段,是没问题,但是”,宋郎中低声说道,一面回头看了眼那妇人。
妇人手里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呆坐,慢慢的垂泪。
住店都没钱了,就算拿了药,何处栖身?
这寒冬腊月每天街头冻死的乞丐官府都抬不及。
刘梅宝也叹了口气,心情有些压抑,想要做什么却又无力。如果再挣不到钱,遇到一个哪怕生病之类的什么意外,他们这个家也就挣不下去了,到时候会不会也是流落街头的命运,顿时打了个寒战;
为这件事刘梅宝的情绪有些低落,慢慢的吃过饭,宋郎中昨晚的义诊善心,客栈里便有几个身体不适的人请他诊病()。
宋郎中急着要带刘梅宝去王六七的药行,便要抱歉的推脱。
“不急,天还早,好多铺子还没开门呢。”刘梅宝忙说道。
宋郎中给这妇人自己掏钱买了药,刘梅宝愿意让他好人好报,把这钱再挣回来。“我见门口有个卖柿饼的,我去给舅妈买点带回去。”刘梅宝说道,想起昨晚在前堂随意看到的铺子。
“河中府的清柿很是有名,带回去尝尝吧。”宋郎中点点头,信了她的话。
刘梅宝拉了拉周良玉二人便信步走出来。
“真要买啊?”周良玉低声问道,不自觉的按了按腰间贴身小兜的钱。
刘梅宝原本只是随口说说,但此时站在堂内,正对着那家捕子,刚开门,几个伙计正往外摆货摊,看着mǎ出来的柿饼,她不由咽了口口水。
已经多久没有吃过零食了,曾经不屑多吃几口的再普通不过的零食,现在竟是那么遥不可及。
“不知道一斤多少钱”她忍不住说道。
“那就过去问问啊。”周良玉看着她一笑道,迈步就走。
“还是算了。”刘梅宝伸手拉住他,眨眨眼笑道,“等这笔生意成了,再买吧()。”
“那还不一样,现在买吧。”周良玉说道,还是愿意让她即刻就吃上。
刘梅宝拉着他不让,周良玉最终一笑依她,二人就在门边坐下,一边看着街景,一边等着宋郎中,低声说说笑笑,心中的阴霾渐渐消散了不少。
街上人流渐渐多起来,有一个穿的严严实实的男人晃晃悠悠的朝这边走过来,刘梅宝和周良玉都没在意,依旧看着街景低声说话。
“原来你们到了啊,我还以为你们没来呢。”男人停在他们面前,开口说话。
刘梅宝和周良玉这才看向他,来人竟然是王六七,二人忙站起来。
“王大爷,你怎么亲自过来了?”刘梅宝笑道。
王六七看着这姑娘淡然含笑的脸,心里不由暗自点头,真是够沉稳。
其实他早就想要刘梅bǎo'lái鉴别药了,只不过如果当时就急切的请她来,只怕被坐地起价。
做生意嘛,千万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已的真实想法,越需要她,越需要晾她一下,更何况也知道这姑娘家日子不好过,想必自己晾了她这么就才请,一定心焦难耐,也好让她别高估了自己的分量。
没想到从昨日他就等着,结果眼瞧第二天都要中午了,人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