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宝?”他皱眉,“是谁?”
“装什么傻,是你家姑娘!”付老三骂道。
下人这才反应过来,顿时也恼了;
“真是好大胆,我们家姑娘的闺名是你们随便叫出来的?”他叉腰呵斥道。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呢,这些人真是太无礼了!
对于他们的呵斥,卢岩似乎并没有听到。
“她可在?”他只是继续问道。
“在怎么着?”下人气呼呼瞪眼说道,“我们回话时,就旁边听着呢。”
“让她出¨”王九探过头喊道。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刘家下人的一片鼓噪压下去。
这一次他们可不怕这男人,二少奶奶说了,这是京城,他们是皇帝亲口抚恤的刘家,谁敢在这里nào'shi,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一时间登徒子贼人,无礼之徒的叫骂起来,这声音在街上动静不小,隔壁便有不少人从门里探出头来看。
“走吧。”卢岩扫了这些下人一眼,拉住已经肌肉僵硬蓄势待发的付老三淡淡说道。
付老三一愣。
“大人?就这样算了不成….”他瞪眼问道。
卢岩已经转过身大步而去。
付老三还想说什么,王九推了他一把。
“走。”他说道,紧跟着大步而去。
付老三愤愤的回头瞪了眼,啐了口,伞也不要了大步而去。
看他们果然不敢闹,刘家的下人们更加气势,愤愤的斥骂几句带着几分得意砰的关上门。
雨丝如同一张网笼罩了街面。
第二日清晨雨停了,整整关闭了两日的刘梅宝的屋内打开了。
两眼遍布血丝,面色发黄的刘梅宝深吸了口雨后的清冽空气,握拳喝出心中闷气,在她身后透过大开的门可以看到屋内一个没有盖盖子的箱子,里面堆着满满的一块块奇怪的物件。
刘梅宝出门的时候遇到点麻烦。
“你的意思是我出门得让二少奶奶同意?”她看着门上含笑拦住路的下人有些奇怪问道。
“是,大姑娘,这天不好”门房没话找话的说道。
刘梅宝抬头看看天,雨后新晴日光也柔和的很。
“为什么不让我出门?”她若有所思的看着这门房,直接问道。
门房被问的有些愣神。
“你们瞒着我做什么坏事呢?”刘梅宝更加疑心盯着他看问道;
门房出了一头冷汗。
“姑娘说笑了,是如今世道不太平南边闹了民乱,都打成一片了,流民把京城的门都堵了,乱乱的,家人都不敢出去”他忙忙的说道。
“没事,我不走远。”刘梅宝虽然疑心,但没时间跟他细究,周良玉赶着车过来了,便坐上去。
“大姑娘一”门房的人还想懒。
“别耽误我大事!要出人命的!”刘梅宝瞪眼喝道。
人命二字吓得门房一个愣怔,看着车出去了。
“快去告诉二少奶奶¨.”大家回过神说道。
听到门房的回话,正吃早饭的二少奶奶扔下筷子。
“真是蠢,连个人也看不住。”她叱责道。
门房很委屈,大姑娘要出门,他们又能怎么样?打不得骂不得,劝了又不听,你们当主子要是有本事,把人捆起来才是正经的,为难他们这些下人有什么用。
“快让人去找追回来¨¨”二少奶奶竖眉喝道。
婆子门房忙忙应着乱乱的出去了。
这边刘梅宝和周良玉的马车径直拐进一条不起眼的巷子,停在一家门前,敲了两下门,便有人打开,正是那牛黄蔡的账房。
看到刘梅宝站在眼前,他露出惊讶激动不可置信的神情。
“进去说。”刘梅宝说道,自己抬脚先进了。
门旋即又被关上。
周良玉将箱子放在桌上,刘梅宝伸手打开,看到箱子的东西,账房揉了揉眼,扑过去。
“老爷¨老爷”他手抓起一把块茎,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躺在床上似乎陷入沉睡的牛黄蔡猛的睁开眼,目光落在账房颤抖着捧过来的物件上,他忽的发出一声闷嚎,便坐了起来。
“三七!三七!”他喊道。
因为多日不说话,只靠稀粥吊着命,声音孱弱沙哑。
牛黄蔡一把抓住账房捧来的三七,凑在眼前死死的看,面上的垂死之气一扫而光,又是哭又是笑。
看着他癫狂的样子,刘梅宝笑了笑。
“别的事你们都安排好了吧?”她倜道。
牛黄蔡直到这时才看到她一般,从床下立刻就下来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身子虚还是特意行礼,脚一挨地就噗通跪下了。
“刘姑娘,老儿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他呜呜哭道。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