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七十六章(2 / 2)

一妻难求 素衣渡江 2403 字 2022-09-04

这时夏宣赶紧低声对太后道:“她们嘴上不说,可孩儿看的出,她们心里全是您,起居的作息全是按宫里的。”见太后动容,又道:“她们自小带过我,再让她们老人家过来侍候我,我这心里总是疙疙瘩瘩的,受用不起啊。”

太后道:“谁说哀家让她们一直伺候你们了,哀家是让她们教昭宁规矩的。”

“那您看呢,郡主的礼仪如何?”夏宣道:“您也说了,不需要她抛头露面做大场面上的事,安静就足够了。别嬷嬷们教她规矩,反倒教的她端起架子,那就不太好了。”

夏宣有理有据,先用感情攻势再分析利弊,一套说下来,弄的太后当真觉得嬷嬷们的确没必要留在国公府了。

他见太后犹豫,便对嬷嬷们欣喜的道:“太后说,一会你们二位不必跟我回去了,就留宫里了。”

太后怒视假传旨意的夏宣,但夏宣笑着求饶:“您饶了孙儿罢,您看看她们多高兴。”

果然,高嬷嬷和唐嬷嬷眼底有泪花,看的太后哪能不心软,道:“回来吧,哀家也舍不得你们。”

夏宣成功的解决了令雨楼头疼的眼线问题,内心十分得意。虽还没离开太后,但已经把邀功的话想好了。

不一会雨楼回来,太后见没什么好交代这两口的了,便打发了他们走。

雨楼只是个郡主,并非嫡出公主,自然不敢奢望更多的待遇,能把她就这么给放了,已经叫她很满意了。和夏宣跪安了,一身轻松的出宫去了。

等雨楼进了马车,夏宣刚骑上马,忽见宫门里跑出来了中官打扮的人,他以为临时有什么旨意,便下马去迎,谁知那太监只双手递上一封信,低声道了声:“是……让奴才给您的。”说完,扭身一溜烟跑回去了。

偏偏最关键的,是谁派来的几个字,他没听清。夏宣狐疑的瞅了眼太监的背影,抖落开那封信,大致扫了一眼。

一股无名火直窜脑门,嫉妒的熊熊烈焰几乎将自己点燃。

回府的路上,不时勒着缰绳回眸望雨楼乘坐的车辇,时而心酸时而气恼,情绪之复杂,无法用语言形容。

雨楼换了辆小点的马车一直坐到她和夏宣院子的二门处,下马后对夏宣道:“哎呀,怎么坐到这儿来了,咱们回来得先去回声太太。”

夏宣冷冰冰的道:“彼此不待见,何必假惺惺的。”说完,一摆撩开,踏步进了院门。

成婚三天就原形毕露了?!她也冷哼一下,跟着他进了门。夏宣摆冷脸更好,总好他缠着自己,叫自己厌烦。

进屋后,两人各自换了衣裳后,各自坐了,彼此间不说话。雨楼很快发现两个嬷嬷没跟回来,忍不住问夏宣:“唐嬷嬷和高嬷嬷呢?”

夏宣拨弄着茶盏,道:“我跟太后说,你不喜欢她们,想让我找茬打她们一顿撵出府去,太后信了,把老人家们留在宫里保命了。”

“你真这么说了?”

他重重点头:“没错。”

雨楼不信他会傻成这样:“我不信你说的话。你跟我说实话吧,我知道你骗我呢,我想听实话。”

他道:“我跟你说实话,你跟我说实话吗?”站起来,迫近雨楼,以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她。

雨楼根本不怕他,哼笑道:“我哪点没跟你说实话,我说讨厌你,厌烦你,别缠着我!怎么着,你以为这不是实话?有意思,你不是出现幻觉,觉得我是欲迎还拒,嘴上说讨厌,其实内心喜欢您呢吧。”

夏宣强作起的气势,被这番话打击的七零八落,喃道:“你厌烦我……是因为心里有别人吗?”

“什么?”她听不懂了。

他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拍到桌上,悲哀的道:“你自己看……”

雨楼拿起来,扫了眼,拿眼瞭他:“你从哪里得到的?”

“这不重要。”他以后会调查清究竟是谁给他的,但眼下,他最关心的是,这张纸里写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是你写的吗?”

这是一封信的第二页,没有称呼和署名,但从笔迹,他一下子就认出是雨楼所写,而内容么,则应该是写给季清远的,让他好好照顾雨堰,还说宫里十分想念他,纵然相隔,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再相见。

联系起今早上的事,夏宣想不胡思乱想都难。

他承认,他心眼小,尤其遇到关于雨楼事,那就更小了。

雨楼挑了挑眉,无所谓的道:“没错是我写的。”

“里面写的都是真的?”

她沉吟了下,道:“句句属实,绝不违心。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不怒简直不是男人了,他气的原地转了一圈,想生气,更伤心。想到自己和她宫门相隔的时候,她不想见他,却想见另一个男人:“你……难怪太后派人监视,你看看你自己是怎么做的?你不知道写信,留下字据,很危险吗?”

“怎么危险了?”雨楼满头雾水,不过看来夏宣很着急,她愿意再折磨他一会:“呵呵,是不是危险也晚了,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想逃也逃不了了。”

“是么,你哪里想跟我同舟共济了?”夏宣酸溜溜的道:“你去找季清远罢,反正只有他为你着想。我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你都不领情。”

“……我找他干嘛?”她没好气的道。

“你不找他,你给他些什么信表达相思?”

雨楼一怔,随即不可思议的道:“夏宣,你看准了,这封信是我写的,是写给赫珍的,我托付她照顾雨堰,说我想她,哪里错了?”

他赶紧拾起那封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若是写给赫珍的,也说的通:“那怎么写的文绉绉?”

“赫珍和泰生不识字,雨堰识字也有限,必然要让别人代读,我不写的文绉绉的,难道要写的粗俗不堪?”雨楼啐了一口:“你自己心术不正,看谁都是歪的。文绉绉,就是写给季清远的了?你——你——别叫我看见你——”盛怒之下,拂袖而去。

他被雨楼一骂,立即清醒过来,追雨楼到床边,道:“是我糊涂,我一时大意,中了计,肯定有人给我这封信,叫我故意误会你的。”

“哦?是吗?是谁呀?我可得把他请过来,好好款待一番!感谢他帮助我,让我更加讨厌你了。”

夏宣被更加两个字伤到了。

悲观的心想,如果地狱有十八层,不知他到了哪一层,能不能在触底后,向上爬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