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对他无计可施,语气软绵绵的,听着有点像撒娇,夏宣心神荡漾,忍不住想凑近她,委屈的道:“喜欢,想和亲近。回家看到,就想抱着不放手。也想忍的,可忍不住。”
“……”听他的意思,这已经是本能了。雨楼不停的吸气呼气,抛下一句话:“那就别忍了,忍着。不管做什么事,只要您回来了,什么都不干,立即围着您转悠。”说罢,气呼呼的蒙头躺了。夏宣见不得她不开心,小心翼翼的她身边躺下,过了一会,道:“雨楼,现允许碰吗?”
她没这个心情,冷声道:“累了,睡罢。”
“哦――”声音低沉的像是生命走到了尽头一般的悲凉,他可怜巴巴的道:“明白,男女之间,先用情的那个气短。气短,随便欺负罢。”
这家伙没救了,一点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居然还认为他自己是受害者,雨楼实忍不住了,一掀被子坐起来,指着帐外道:“那好,就欺负了,不许这儿睡,今晚上不想见,爱去哪去哪儿。”
“寒冬腊月,想把撵出去?”
“不说欺负么,就欺负了。”说着,还推了他一下。
夏宣道:“不过是仗着喜欢。”
“怪吗?”
“不怪,都怪!”他气哄哄的下了床,从衣架上取了衣裳,胡乱裹了,便向门外走。雨楼就听咣当一声,知道他走了,轻声了一声,躺下后,自己掖了掖被子,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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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北风冷冽,从早上一直刮到天阳落山,这风才小了点。夏宣从都督府离开后,难得应了友的邀请去赴宴,推杯换盏间想起雨楼对他的态度,偶尔会失神,使得笑容僵脸上。
旁看来,夏宣没成亲之前,有一年多的时间里,像换个般的不近女色。所以他最近迎娶了郡主,还出来赴宴喝酒,使得大家颇为吃惊。不过很快,众就发现了,他好像真的只是来喝酒的,陪酒的歌姬唱的如何,长相如何,他好像并不大关心。
夏宣喝的尽兴,觉得达到了‘借酒浇愁’的目的,便午夜前辞了朋友,骑马往府里回了。
“夏宣啊夏宣……真是自作自受……”他接着酒劲自言自语的道:“谁叫偏偏喜欢她呢……”口中叨叨咕咕的念念有词,到了府门口前,让随从去敲门,他则下了马,自己的坐骑耳边道:“可怎么办,再招她烦,弄不好就得撵去跟睡马厩了。”
“国公爷,扶您进去。您小心脚下。”
夏宣进了大门后,一想到回去也被她冷脸对待,不禁放慢了脚步。这时候就听二门处的当值门房里传出来一阵哭闹声,接着跑出来个小厮。天黑,他又行得急,居然直接撞到了夏宣身上。夏宣揪住那小厮的后衣领,拎着他抬头,质问道:“火急火燎的干什么?”
那小厮见撞到的是国公,吓的魂都丢了,结结巴巴的道:“奴才……奴才……”
此时门房里追出来个老头,见了这情景,跪到夏宣面前,磕头道:“爷,您大不计小过,就饶了他这一次罢。他不知哪弄了个松鼠,要给他扔了,他捧起笼子就跑,正巧冲撞了您。”
夏宣这才看清喜旺怀里捧了个小笼子,里间有一团小黑影蹿来蹿去。他便夺过那笼子,放了喜旺,道:“替收起来了,回去老实干活吧。”说着,拎着那笼子,晃晃悠悠的往书房去了。
叫伺候着洗漱后,他酒劲退了不少,坐桌前,盯着笼子里的灰松鼠看。他从宫里刚回府那会,养过一只松鼠,可惜才养了不几天,就被他爹发现给踩死了。为此父子间大吵了一架,他被他爹打了几耳光,从这以后,父子间好像就没好过。
所以刚才看到这只松鼠,他不自觉的就拿了回来。
松鼠吃东西的时候的样子最为讨喜欢,夏宣正想叫去取榛子,就听到下来报,说少夫来了。他一怔,心道她还没睡吗?过来做什么?思虑间,雨楼已经走了进来,没等他开口,就见她忽然欣喜的迎过来,冲着那笼子的松鼠道:“哎呀,哪儿来的?真讨喜欢。”
夏宣马上道:“……特意找来,准备送的。”
她不经意的掖了下鬓角的碎发,笑意盈盈的看他:“真的?”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百般讨好,得到的都是白眼,没想到偶然拎回来一只松鼠,居然能博她一笑。
“咱们拿点东西喂它吧。”
她有命令,夏宣立即派去找榛子。两看着松鼠将嘴巴塞的鼓鼓囊囊的傻样子,忍俊不禁。
他眼珠转了转,心道……讨她的欢心,其实也没那么难。
以前她称自己为主,对自己言听计从,不敢有一点违背。和他现这样对她‘俯首称臣’、百依百顺,其实都有问题,凡事别扭来,永远不可能长久。
他们之间,应该像夫妻,琴瑟协和,卷案齐眉,而不是一必须服从一,像对方的仆,卑微得的渴求对方的垂爱。如果那样,想要的永远得不到。
“……雨楼……好像明白点了……”
她一惊,警惕的问:“明白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