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敬酒,他不得不喝了,季清远仰脖喝净酒水,一时胸中滚烫。他想问她,她每日和自己的仇一起,痛不痛苦,可夏宣就这里,他怕问了,待他走了,夏宣会找她的麻烦。再说,问了又能如何,他已经没能力帮她什么了。就算她恨夏宣又能如何?他已经是个彻底的外,终究无能为力。
雨楼似是看出了他的心事,淡淡的开口:“您不必担心,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尽量让自己过的好一点。”
季清远怔了一下,能理解她的难处,无奈的看向夏宣:“处心积虑,终于娶到她了,千万对她好一点。”
“自不必说。”
雨楼不想让季清远担心自己,便替夏宣说好话:“他对很好,想要什么都顺着,嫁给其他未必会对这么好,所以……您的不用担心。”
夏宣不自觉的抿嘴偷笑,欣喜过度,得意忘形起来,对季清远道:“是呀,不用担心她了,担心担心自己的事罢。不知什么时候能吃上的喜酒。”
季清远冷声道:“国公爷,还是担心自己分内的事吧,的事不牢您挂心了。”
夏宣笑道:“随口一问罢了。只不过是担心大喜的日子别和麟儿的百天酒撞了。”说完,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的老毛病又犯了,赶紧闭嘴一边安静的待着了。
他最近表现很好,这点小错误没引起雨楼的反感。她只是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胡说八道刺激别,夏宣老实的点了点头,然后默默的自个斟酒喝去了。
该见的见了,确认对方过的很好,再没理由待下去了。季清远起身告辞,临出门前,道:“最近也忙起来了,就不过来教六少爷读书了。明日回一声老爷罢,反正看六少爷的心思也不读书上。”
是的心思不教书上吧。夏宣假惺惺的道:“自己的事情要紧,不教就不教罢。”起身相送。雨楼跟两后面,行到门口处,季清远和夏宣都让她留步,说外面风大,别凉着。她便依依不舍的和季清远道了别,让他保重身体。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夏宣相信自己做了一件无比正确的事,那就是把季清远对卓雨楼似有似无的感情掐死了襁褓里。不说他对雨楼有什么非分之想,就冲他答应给老六做‘私塾先生’这一点,就看出他的确有那么点不安心的小心思。
他想见她,至于见了她,想做什么能做什么,他并没深想。可往往就这样才可怕,作为一个‘过来’,夏宣深有感触。他当年就是这样,也不知为什么见她,就是想和她一起。然后越陷越深,最后没法自拔的。
光明正大的叫他们见一面,把该说的话说了,让他明白雨楼过的很好,不需要他拯救,他是也明白,该懂得悬崖勒马。
对付不用的情敌,要用不同的战略,收拾完老七,打发了季清远,又跟雨楼的关系缓和了,这个寒冬,他觉得没往年那么冷了。
他也知道自己有个毛病,就是遇到和雨楼相关的事,稍微得了点甜头就容易得意忘形。所以回客厅前,他先站外面冷静了一会,收敛了笑容,做到表情恬淡后,才推门进去。
才一进门,就见她坐桌前,撅着嘴巴,眼角带泪。他心里一疼,想她是为了季清远流泪,便强忍心酸过去劝道:“要是想见他,咱们每个月都请他来。”
“不是!”她气呼呼的用袖子打了下桌角,扬起脸苦兮兮的看他:“…………”
“到底怎么了?”夏宣半蹲身,紧张的问。
“……好像来癸水了。”她郁闷的扶额道:“……推迟了好几天,还以为……还以为自己有了……”越说越难受,正所谓期待越大,失望越大。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怀孕心切,不禁担忧是不是以前喝了一年多的避子汤,导致自己不能生养了。
他安慰道:“那有这么快的,咱们以前一起那么久,也没有么。”
她马上紧张起来,扯着他的衣襟道:“万一是不能生养的,该怎么办?”她现唯一的盼头就是生个自己的孩子陪伴自己了,如果不能怀孕,她的生也没什么盼头了。
夏宣一拍胸脯:“怕什么,不管有没有孩子,照样陪一辈子。”
她瞅着他,表情越来越纠结,最后改为痛苦了。
夏宣见这般安慰不见效,便改口道:“雨楼,不用担心,这件事包身上。”
她奇怪的看他,忽而扑哧一笑。
他松了口气,傻乎乎的还问:“笑了,是不是不担心了?”
她抿嘴乐:“是笑傻,什么叫包身上,难道生孩子吗?”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是说……”他轻咳了一声,尽量显得正经点:“以后该卖力的时候更加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