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站在门前的一男一女,男记者手中的相机差点没拿稳掉到地上,脸上一片骇色,他们不是应该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浴室?
“怎么?很意外。”看着这个熟悉的面孔,叶安袭满是平静,淡淡的道。
此时的男记者心下早就紧张不已,他当然认得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刚刚他给她药的叶安袭,她身边那个男人更是不用说,省长公子的面孔对于他们常年跑新闻的来说,那早就是了滚瓜烂熟了。
“你们……”他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他明明是在监控器里亲眼看到他睡着了,她去洗澡才进来的,可现在怎么会……
门口的这对腹黑的夫妻一点点的把男记者逼近室内,宗政贤状似百无聊赖的来回闭合着灯的开关,室内一明一暗,有些晃眼,片刻,停住在open的状态。
“光线的降低会影响针孔摄录机的画面传递。”
男人的话语低沉暗哑,像是来自地狱的路西法,对他剖析着他的愚蠢。
是啊,那个女人刚一关灯,他就以为时机已然成熟,又怎会想到,早就被二人识穿?
宗政贤看了叶安袭一眼,其实他也很惊讶这个女人竟能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当他意识到不对时,只是抬眼扫了一眼棚顶的吊灯,她竟马上就起身去关掉了开关,这样的默契让他没来由的很舒心。
“可你们怎么知道……”
男记者不甘心,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新闻,偷拍暗访还从未栽过,他自认为天衣无缝,怎么就……
“酒店不会提供消炎药这种敏感的处方药,更何况我从头到尾就没有提过是我先生发烧了。”
叶安袭平静的一番解释让他宛如惊雷,想起他画蛇添足的那句话,懊恼不已。
‘那叶小姐,祝您的先生早日康复。’
一个不小心,便出了破绽,男记者恨不得砸了自己的脑袋。
其实在回到酒店时,叶安袭就发现不对劲了,她明明记得走的时候自己只留了一盏壁灯,怎么可能插了取电卡之后,灯几乎全部亮着。原本的疑惑在宗政贤拉住自己手的时候,更加确定。
那个男人在自己手心里写了四个字‘有人来过’,所以在她出去取药的时候,就多加了一份警惕,果其不然,真的有异。
再回来的时候,她把胶囊握在手里,二人已经了然于心,眼神交流间,她竟没有障碍的读得懂宗政贤要表达的意思,一计引蛇出洞便从那时起悄然滋生。
关了灯之后,叶安袭正常走进浴室,打开花洒,像是真的有人在洗澡,而她早就从浴室的另一端走出去,这间房是个套间,内室与外室之间有道门间隔开来,而关灯之后,宗政贤也在黑暗之中起身,走到隔壁的内室。
所以此时此刻的男记者会被他们夫妻二人堵在门前,而他们一早设计好的应招小姐也被堵在了房间内。
宗政贤拿出手机,提出公安局长徐立的号码,状似要拨,男记者急忙按住他的手,慌张的道:
“二少,真的与我无关,是晴姐,是王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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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宗政贤和叶安袭离开没多久,王雨晴也跟大家说身体不适,要先一步离开,众人都绝口不提她今夜的尴尬,但大都用眼神表示同情她的遭遇,尤其是那个卓逸竟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该死!纤细修长的手臂用力的砸了一下方向盘。
此时车上的王雨晴早就不复平日的一份优雅,从小黑社会背景下长大的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宗政贤,叶安袭,我王雨晴不会忘了今日之耻。
铃铃铃!
手袋里的电话响起,一看来电显,口气不善的接起了电话。